人都昏迷不醒了,你还有心思练字。”
“二小姐不知,奴婢这是给太夫人和二夫人写佛经呢,必是要增添福气的。”
宋织云看一眼梅姨娘,再没有像此刻这般厌恶梅氏,只道:“我也不跟你讲那些虚话。这件事情你必脱不了干系,你也逃不脱了。”
“二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奴婢可是听得莫名其妙的。”梅姨娘道。
宋织云懒得跟她再扯其他话,只道:“你恨我母亲,因为她,你做了这许多年的妾侍,你的子女是庶女。你也恨我,因为我,你的女儿嫁不了石家,你的女儿还被休弃回家。可是,你最恨祖母,因为她,最宠爱的孙女是我,而不是你的女儿;因为她将石家的婚事给了我;因为她让我的父亲娶了我的母亲而不是你;也因为她让宋织绣被休离回家守在庙中。你在寻机杀了祖母和母亲。只是,你再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这世界上还是有人识得的。”
梅姨娘略带诧异地看着宋织云,道:“二小姐是在说什么呢?莫不是魔愣了。”
“你认不认罪都无所谓。你身边的丫鬟仆妇必定会把你供述出来的。”宋织云淡声道,“我只是告诉你,这辈子,你再也没有机会了。”宋织云说完,转身便走。
宋织云离去之后,梅姨娘方才还懵懂的脸色变得苍白。这来自南洋的秘药,不是说中原流传甚少,无人识得,怎的那宋织云如此笃定?看起来确实像是知晓真相一般。
心情慌乱了一阵,她突然醒悟过来,这有何可担忧的?下毒的丫鬟如今正在去往郊外庄子的路上,恐怕很快就要失踪了,任谁也问不出缘由来。
却说宋大夫人和宋大nainai知晓这问题出在午间的香炉上,便将春萱堂里的丫鬟仔仔细细地再问了一遍。那掌管香炉的丫鬟陈紫早已唬得跪在地上,道:“大夫人、大nainai,奴婢冤枉啊!老夫人仁慈,对奴婢等照顾有加,奴婢如何敢下此毒手!”
“你且仔细想想,这香炉或香,最近一段时日究竟有何人接触过?”宋大nainai道。
陈紫思索半日,道:“香炉总放在老太太房里,寻常丫鬟靠近不得。香膏乃是放在我的香库里,钥匙带在奴婢身上,取香焚香之事从不假他人之手。这般看来,问题恐怕出在香料入库之时了。请大夫人、大nainai检查香库,再看入库之时,香料都来自何处,又经了谁人之手。”
陈紫所说的,宋大nainai自然早已派人去寻了。那香库里林林总总十余种名贵香料,光沉香便有好几个不同种类,刘医官一一辨别,却已没有沉香睡的踪迹了。
这不同的沉香是由四个管事采买的,宋大nainai着人去问,几个管事都呆愣当场,只不停地叩头,道自己冤枉。宋织云接过这管事采买的单子,细细看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并不曾见到与梅姨娘有明面上关系的。
宋织云转念一想,道:“大嫂,这件事情我们如此大动干戈地查,知晓真相的人心里必定是害怕的,丫鬟也好、仆妇也罢,想来都是棋子罢了,到了此时恐怕也有危险。不如先看一下,各院里今日缺了那些人,下毒之人恐怕在这些人里头。”
宋大nainai道:“李妈妈已经在查了,不一会就能把名单送上来。”
果然,约半个时辰后李妈妈将名单递了上来,各院今日出去办事的丫鬟仆妇小厮管事竟也有二十余人,至此刻尚未归来。
宋织云将名单拿来一看,里头有十余个丫鬟仆妇,赫然有一名梅姨娘院里的丫鬟,名叫夜箫的。宋织云想了想,又道:“大嫂,或者问问采买香料的管事与这里头的丫鬟仆妇,哪个有些私情的?”
宋大nainai看到宋织云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夜箫地名字上,心中了然,道:“是这个理,我这就安排。”管事采买香料,并非马上就将香料入库。若是与丫鬟仆妇有私情,这丫鬟仆妇便有机会将沉香睡混入正常的香料中,一并入到香库来。
一番询问下来,各个管事都说自己与这些丫鬟仆妇不过点头之交,细细问了其他人,也都说不曾见过谁与谁更熟悉。
宋大nainai一筹莫展,此时已成僵局,若再问不出来,恐怕就得让宋将军使出军法来,大刑逼供了。
宋织云道:“大嫂,单独将那几位管事请来,我跟他们说几句话,若再不行,就上大刑。”
宋大nainai点头,命人将四位管事带了进来。各人都跪在地上,惊疑不定。宋织云淡漠的声音响起,道:“各位管事都是我宋家的老人了,宋家的规矩一贯是赏罚分明。今日有人要害我祖母,下毒之人便是借了你们的手,将□□送进香库的。你们且好好想想,近日来谁人靠近过你们,谁人靠近过你们的香料。你们若是此刻不说,无妨,稍后便由军爷来仔细问你们。军营里拷问俘虏的手段,我也还不曾见识过,今日刚好借各位见识一番。”
四位管事面面相觑,只喊道:“二姑nainai,小人冤枉啊!”又有性子直的,大喊道:“究竟是哪知gui孙子和这里头的丫鬟仆妇有染,还不认罪?”“是啊,这是要害死爷们么!”
“你们且好好想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