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叮嘱回纹一句。回纹道一声遵命,吐着舌头出去做事了。
宋织云苦笑道:“她好歹是我姐妹,从前在家中,言语挤兑,从不算什么事情,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如今,她竟然要来打探侯爷的消息了,大约是为着林家的生意,竟是分毫没有想过我的难做。天下的事情果然是因着利益才长久吧。她做了林家的媳妇,自然是向着林家了。我一个姐妹又算什么。”
折枝一听,便觉得宋织云钻了牛角尖了,忙劝道:“夫人,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凡事若是往利益上头扯,总是能扯上关系的。我从前固然因为在小姐身边伺候得钱多,又有脸面而高兴,可是如今我是真心真意感谢老天爷给了我侍奉小姐的机会。”
宋织云听她这么一说,一时绷不住,扑哧一笑,道:“你是七岁到我屋里的,那时是怎么想的?”
折枝回想,笑道:“吴妈妈挑了我和回纹,我一想到爹娘有脸面,月钱又多,开心得不行。可是,回纹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小姐好不好相与?我听说有些小姐打小丫鬟的’。这话可吓了我半死。后来想为了爹娘和月钱,要打要骂都随便了。谁知小姐你真心真意地待我好,我也就真心真意地待小姐。”
真心真意,如何真心,又如何真意?谁又能见到你的心意?宋织云想起前夜里石震渊的安慰,是不是也是一份真心?
三日后,南越王突袭崖州青田,青田石家军守卫得力,一时战况胶着,成对峙之势。崖州乃是半岛,仅西北端与两广相连,连接地带十分狭长,多是丘陵山谷,易守难攻。青田正是自两广进入崖州的门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过了青田,往西北而去,便是两广的门户梅岭。南越王在此处也派了重兵把守。
原先自以为崖州安全的商贾百姓,此时才反应过来战火就在数百里外,不禁害怕起来。寻常百姓紧闭大门,有些头脸的人物便都忙着跟石家军中打听消息。这打听的消息还未出来,石震渊便发布了崖州城戒严的命令,城门出入俱要有军方签发的通行证,夜里实行宵禁,一时崖州城就笼罩着一种紧张气氛。
宋织云听到南越王突袭青田之时,忙唤了折枝来问,“世子返回广州了么?”
折枝道:“五日前便已离开驿馆,不知道过了梅岭不曾。”
宋织云心想,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全了幼年的十年情谊。陈绍嘉离开崖州,并不会影响战局。南越王此时发动袭击,大约是已经接到世子。
“只希望这一战尽快结束罢,省去生灵涂炭。”宋织云默默道。
作者有话要说: 在计划四月底去巴厘岛,怎么有那么多东西需要购买呢?
☆、梅岭之围
过得两日,已是深夜时分,宋织云躺在床上睡得有些迷蒙,却忽然听见一阵喧嚣声,有人推开房门大踏步走了进来,脚步声沉重有力而又急促。宋织云忙翻身坐起,却见石震渊提着一盏火油灯走了进来,那灯摇晃着,叫宋织云心头一跳。
“夫君,怎么了?”宋织云不明所以,拢着那米白色的中衣,正想下榻。
却见石震渊将那汽油灯重重地放在床头的案几上,将几张纸狠狠地丢在她的脸上。那纸张大约是牛皮纸之类耐磨的纸张,有些重量,“啪”地一声打在她的眉骨处,滚了几下,落入她的怀里。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石震渊拖了一张椅子来,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榻前,压抑着怒气问道。
宋织云杏眼里满是迷惑不解以及一丝不自觉的委屈。想她出生至今,恐怕再没有人用这般冷漠不屑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宋织云自是多日未曾见到石震渊了。战况紧急,石震渊需要与幕僚将领通宵达旦地协商,便多宿在军营里。此刻却为何大半夜地拿着文书闯进来?
宋织云展开了那文书,正是通关的文牒。青田西北,乃是去往两广的路;青田东北,则是去往福建的路。因南越王与崖州战事,去往两广的路早就封了。去往福建的路,则因为贸易需求以及客商回家,仍未全部封锁,只是需凭着有石震渊印鉴的通行证方可通过。
这文书上端端正正地印着石震渊的印鉴,写的人名宋织云却认不得。通关……宋织云悚然一惊,看向石震渊。只见他眸子黑压压的,汽油灯火光闪烁,映照着他的眼眸也带着火。
“终于想起来了么?”石震渊冷笑,道。先前看她的模样,一幅莫名其妙的样子,他还以为只是误会。可如今看她的神色,如何能不知情?石震渊只觉得自己心头有一股火在烧,太阳xue一跳一跳的,却不知如何才能把这火发出去。
“侯爷,我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宋织云急忙解释道。看来陈绍嘉并未在开战前离开崖州,有人盗了石震渊的印信,造了这通行证。
“你当真不晓得?”石震渊咬牙切齿地问道。
“当真。”宋织云定定看着石震渊的眼睛,道。
“还真是够淡定的。陈绍嘉潜离崖州,可不正是你跟前丫鬟去传了信?”石震渊向前倾身,逼近了宋织云,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