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传了跟他的绯闻,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了起来,问:“你卧房往哪里走?”
……
待送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副官,回到鹿野的卧房后,才发觉他已经睡下了。
我松了一口气,现在才后知后觉的为自己的鲁莽失言感到一丝丝后悔,索性现在不必面对他那张漂亮却冰冷的脸。
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猛地一抬头看见镜子里倒映出的脸孔,不由一愣。
两道清晰的抓痕又红又肿的浮了起来,这让我的脸看起来滑稽又可怜可笑,应该是之前跟何副官纠缠的时候被伤到的……
他还真是手脚并用啊,只不过这手段实在是不怎么高明,怎么跟大姑娘打架似的,还喜欢伸手挠人?
头疼的轻手轻脚回到与鹿野的床一屏风之隔的自己的床,摸黑掀起被子就准备躺进去,手却摸到了一管冰冷坚硬的物体。
我迟疑的掏出来一看,依稀可以看见这个管状物体外的包装上印刷着××药膏的字样。
隔着屏风能够看见那端卧着的隐隐绰绰的人影,窗外的秋风吹得树梢哗哗作响,我起身锁紧了窗户,却一点也不感到寒冷。
一夜无梦。
第42章 颓势
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以至于翌日睁开眼时才发现窗外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身为一个比听差好不了多少的“贴身使唤”,睡到这个点起来无论拿到哪里去说都是一件不像话又不守本分的事情。即使跟顾蕴玉“主仆多年”,也从未发生过这种睡过头的事情,更别说是在这陌生的少佐府上!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腰酸背痛的从单人床上飞快的爬起来,往屏风那边一看——床上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显然主人已离去多时的样子。
是了,鹿野的作息极有规律,每日都是天刚擦亮便起了,今日也毫不例外。
我一边思忖着待会儿该如何圆场一边以史上最快的速度冲进卫生间洗漱起来,镜子里倒映出脸上的指痕已经淡了许多,虽然还未完全淡去,却也已经消了肿结了痂。
我拿出那管冰凉的药膏,在手掌心挤出一些白色的膏体,用手指蘸了往脸上被指甲划开的地方轻轻涂抹。
待掇拾妥当了,走出房门一瞧,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
我寻思着鹿野此刻大抵是在书房里办公的,他若是想在书房里用餐,我便给他送过去也是好的,不过眼下还是先去探探口风比较好。
毕竟昨晚的经历可称不上愉快,情急之下我又说出了那样的话,即便是再怎样好脾气的人都无法不去介意,更何况鹿野本来就是一个不可捉摸之人。
盘算着说辞,我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紧闭的大门,静候片刻,却无人应答。
好巧不巧,另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翻译正拿着饭盒从庭院里经过,看见我傻站在书房外面,不由奇了:“这不是清……”
我善解人意的点头应道:“清友。”
翻译拍了拍脑袋,索性停下脚步招呼道:“哎,清友是吧。老孙还总是跟我提起你呢。不过你这是……”
我无奈的指了指紧闭的书房大门,说:“今天误了点起迟了,正准备向先生赔罪呢。”
翻译恍然大悟的长长“哦”了一声,宽慰道:“没事的,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今个儿一大早我就瞧见老孙陪着鹿野先生跟少佐出去了,现在都还没回,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了……”
说完还抬头看了一眼碧蓝如洗的天空,故作高深的一笑:“要变天了。”
“哎?”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翻译拿着饭盒卖完关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只觉莫名其妙,什么要变天了,明明晴空万里,正是难得的艳阳天。
不管了,既然来了,还是进去一趟图个周全。
书房并没有锁,只需轻轻一推,门户大开。曾经我也好心的建议过鹿野给书房安个锁或者换个门,却都被他拒绝了。
只记得他听完我所说后,不以为然的一笑而过。
倘若书房真有什么军事机密,这也太容易遭人窃取了。果不其然,在我说完这样的话过后不到一周,就发生了昨晚的事情。
不过何副官倒也不是什么刺客,但是他为什么要私下闯进鹿野书房并且就是咬死牙关不肯说出真实目的?
书房里还是维持着往日的模样,靠窗的是一张四四方方的摆满文件夹的书桌,墙边立着一只玻璃柜子,里面井井有条的立着许多写有我看不懂的日文的书籍以及一些古籍诗词。
我走到略显凌乱的书桌前,本着想要整理一番的念头收拾起桌上四散摊开的纸张,目光却无可避免的被正中央那个褐色档案袋中露出的几页薄纸给吸引。
理智告诉我不该这样做,可偏偏手却不受控制的伸向了已经被打开的档案袋。
抽出的几页纸上印刷着一些像是从县志上摘录下来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