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听见鹿野先生的书房里似乎有老鼠作祟的声音,这才进去探查一番……”
“我不信。”
那样牵强的说辞就连小孩子也不会相信!巧言令色如何副官,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何副官显然没有料到我是一个如此难缠的人,脸色一变,终于按捺不住的想要离开:“我还有别的要务在身,没空跟你在这里纠结一些无稽之谈!”
眼看着他一个转身就要溜之大吉,我毫不犹豫的上前抓住他纤细发冷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许走!”
何副官是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主吗?
显然不是,于是我们两个便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在走廊里纠缠了起来。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没想到何副官看起来瘦得像根柳条白白软软的,力气却丝毫不输于我,要不是我先发制人,恐怕就被他这练家子的三招两招给折腾在地。
就在情形越来越失控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疾声厉色的呵斥,却是我听不懂的日语。
紧接着平日里打过交道的孙翻译便小跑过来求爷爷告nainai的呼喊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似的分开了缠斗在一块儿的何副官跟我。
我气喘吁吁的被迫松开手,在一旁站定,这才看见不远处走廊里朝我们走过来的鹿野与少佐二人。
鹿野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连问也不曾问上一句。反倒是少佐用生硬古怪的中文问道:“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
孙翻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媳妇模样的在我耳旁劝道:“哎,你就好生回答少佐吧,可仔细着了!”
何副官见主子来了,更加底气十足的靠在一边走廊的柱子旁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在纠缠中弄乱的发鬓衣衫。
我看着鹿野波澜不惊的眼神,更觉委屈的实话实说道:“何副官一个人躲在先生书房里鬼鬼祟祟的不知做什么,被我发现了还不嘴硬不承认……”
孙翻译点头如捣蒜,立马就小跑到少佐身边把我这番辩白的话翻译了个一清二楚。
何副官冷笑一声,还未开口就被少佐打断:“可有此事?”
不等他回答,少佐却偏过头将话头引到了鹿野身上:“何副官擅自闯入你的书房,你这个主人想要如何处置他就……那句成语怎么说的?”
孙翻译心领神会道:“悉听尊便!悉听尊便!”
少佐恍然大悟的点头对鹿野重复道:“悉听尊便。”
灯光下,何副官原本白里透红、洋洋得意的脸孔忽然煞白如纸片,他咬了咬菱形小嘴,生生渗出一丝鲜红挂在唇角,最终还是一语不发。
鹿野用那种冷清清的眼神看了何副官良久,久到我站在一旁都觉得浑身发冷,他这才漫不经心的说:“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脸色难看的何副官稍稍定了定神,却听见那头孙翻译代少佐发布施令道:“擅闯书房,不成规矩,念何副官平日里办事妥帖并无前科,就罚他二十军棍好了。”
少佐一脸沉重的听孙翻译说罢,还露出一副绅士模样体贴的问面无表情的鹿野:“这样可好?”
何副官紧咬牙关,就连我在一旁都感到这气氛不同寻常,紧绷得犹如弓上搭满的弦。
鹿野那宛如凝结了冰雪似的眼神轻轻落在我脸上,随即一口应答:“也好。”
……
何副官是在卫兵的簇拥下,自己走到庭院中央跪下的。
我跟在鹿野身后默默无语离开了这个冷风瑟瑟的多事之地,二人走在回卧房的路上,还未行至一半,便听见身后院子里传来的呜呜风声,以及夹杂在风声中撕心裂肺的嚎叫痛呼。
……
“你要去哪里?”
想法还未付诸实际行动,只是片刻的迟疑已经被身前的鹿野所察觉。
我尴尬的停下脚步,言不达意的回答他:“只是去看看……”
鹿野静静的凝视着我,那目光让人心寒,他说:“自作自受的人,不值得同情。”
也许是猪油蒙了心,也许是压抑已久的怀疑一下子跑了出来,我竟然连声问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他的确有错,但二十军棍,常人都受不住……”
鹿野忽的笑了,却比不笑还冷漠:“心软了?”
我最受不了他这种一直高高在上、仿佛对什么都了若指掌,把人玩弄于手掌心的傲慢态度,就好像他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动摇不了他那坚硬如冰的心。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见识到他的残忍。
丢下一句“沈泽棠果然没有说错”,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我转身就走,往背道而驰的那个方向而去。
庭院中央的惩罚还在继续,何副官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Jing疲力尽的扑倒在石砖铺就的地面上,气若游丝的只会在军棍落在tun部上的时候惨叫一声。
一旁站着的孙翻译还在报数:“十四、十五……小何你可得支撑住啊,惩罚也是赏赐,当差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