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又该如何劝服庄王,让他不要冒进呢?”
观浮休看着杯中透明的ye体,说:“人,只要有野心,在有实力的时候,总想着再上前一步。若是折了羽翼,便肯稍稍蛰伏,也能停下来看清局势了。”
“你的意思是找机会打击他?”
“依我看……斗椒若真如你所言趁机叛乱,这倒是个极好的时机。”
熊侣警觉道:“浮休,你可别做危险的事。”
观浮休点了点熊侣的额头,说:“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放心,我不会再做没把握的事情。不久之后楚国将征战陆浑之戎,这段时日他若疑心屈巫臣,说不定会使屈巫臣生出异心。我们就先等着,过段时日,想办法会一会屈巫臣。”
熊侣看向院中,一树寒梅开得正好,处在室中能嗅到梅花的冷香气。从洛邑回来后,他用庄王给的那笔钱租下这座安静的小庭院,总算过上了还不错的生活。
炉火烧得旺旺的,他二人围炉而坐,感觉挺温馨。只是没了影子,稍嫌冷清,也不知他在洛邑过得如何。周朝目前不会覆灭,定王会平安终老,他在那处,应该是安全的。他为了浮休和自己付出太多,也该休息了。
郢都城郊,几年前搭建的流民居所还结实着,周边又多了不少房屋,那是后来人新搭建的。大家平静地生活在这里,开荒种地休养生息,已经用不着官府接济了。然而,屈巫臣仍旧时不时过来,只是来的次数不如以往频繁。有时只远远看上几眼,便悄无声息地离去。当然,也有被当地孩子认出来的时候。每当这时,他会被围在孩子们中间,要求一起玩耍。他会温柔地笑着,陪孩子们玩上一阵。
没想到今日他来此处,却遇上两位不速之客。
观浮休蒙着脸,一身褐色麻衣,负手站着。屈巫臣微笑道:“两位故人,许久不见,今日可是找巫臣有事?”
熊侣头戴斗笠,靠近他一步,道:“自然是有事。”
“你们二人偷偷跟随我,恐怕不大好。”巫臣将手收进袖中,环胸而立,“若让大王知道,巫臣恐怕会被误会。”
“他已经误会了,不是么?”观浮休道。
“巫臣,你过来,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说。”
屈巫臣看向熊侣,迟疑一阵,转过身走出林子,对跟随自己的随从交谈几句,随从们便走远了。随后,他向熊侣走去,在他近前停下。
“是你们向大王说了什么?”
熊侣摇头:“屈巫臣,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你一定会好奇,我为何突然回到这里,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屈巫臣笑了,显然并不相信。
“你可别不信,是两千年后的你,将我送回到此处。”
屈巫臣一惊,问:“两千年后?”
观浮休点点头,说:“你且听他一言,至于如何决断,在你。”
☆、【第086回】问鼎中原
三月春风温暖,桃花盛放,人们刚经历春种,楚国便开始新一轮的征伐,这一次的目标,是位于北边的陆浑之戎。楚军整装待发,新君上任之后,楚国从未打过败仗,几乎可以称得上战无不胜,因此将士们心中并不担忧,反而充满了建功立业为国尽忠的壮志豪情。
熊侣坐在马车之上,随大军出发。他不时向前或者向后看去,并未看到庄王身影。
真是奇了怪了,他让自己顶替他的位置,那他去哪儿了?
熊侣托着下巴想了许久,心想他大约是去暗中观察斗椒的情况。又或者,他就隐藏在队伍之中,做一个普通的不起眼的骑兵。见不着他,熊侣就可以当自己还跟从前一样。他坐在庄王的位置上长达一年多,不是也好好的么?现在不过是在做两年前已经熟练的事情罢了,没什么搞不定的。这样想想,心里踏实不少。
以楚军之力,攻打陆浑之戎实属易事。陆浑之戎不过是洛水之畔称霸一方的夷狄,犹如山贼草寇。其中虽不乏勇猛的异能之士,在楚军的铁蹄之下,顿时化作一盘散沙。
鲜血染红了洛水之滨,天色尚早,熊侣命令将士重整队伍,渡过洛水,前往周疆。
渡过洛水时,正好黄昏。熊侣不紧不慢地令一部分将士安营扎寨,另一部分则一字排开,犹如阅兵般陈兵于周疆之外。这般耀武扬威,用不了多久,定会将使臣引来。他不心急,今日天色已晚,静等明日便是。
营帐早已搭好,他坐在账内,炭火已备。观浮休端着热腾腾的食物进来,解下头盔,说:“如何?我今日未曾见他,他可有前来寻你?”
熊侣摇头:“未曾,自郢都出发,我便不曾见他。”
观浮休在他身边坐下,炭火温暖了他的双手,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一些。熊侣将他双手握住,说:“你还应付得了么?整日里带着头盔不见真容,我怕会有人好奇。”
观浮休冷哼一声,道:“你替我解围便是,哪有人那般无聊,非要验我。若有人非要问,我说自己是影卫便是,影卫是从不露面的,他们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