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敛了神色,从自己T恤下摆撕下来一块布料,纯棉的T恤下摆连个接线口都没有,靳尧却撕了个完整一圈,看得所有人都直了眼。
他这样安静又专注的模样,让众人忍不住有一丝赧然,他们是有多过分,把这么一个阳光拓达的人逼到刚才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肆意地怀疑他,就如同破窗理论一般,有一个人出手砸了窗子,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砸一砸。
一个念头不由在他们心头浮现:第一个砸窗子的人是谁来着?
靳尧给顾擎固定好手腕,然后在他身后站着,他弯着身在顾擎耳边小声说话:“顾哥,那块表在我这里。”
顾擎吃惊地回头看他。
靳尧依然靠在顾擎耳边:“东西不是我拿的,你信吗?”
顾擎神情肃然,重重颔首。
靳尧抿嘴笑了笑,他肘弯搭在椅背上,双手向前伸平,在别人看来,那甚至是个拥抱顾擎的姿势,在场的人莫不神色复杂,纵使先前对这两人关系百般揣测,在今天看来,顾擎确是对靳尧十分偏爱,不,这哪里是偏爱,这根本是纵容到没底线了。
顾擎对靳尧这么好,那肯定是有求必应的,靳尧哪里还需要去偷一块手表?众人的思绪已经如脱缰野狗一般往诡异的方向无限狂奔。
“你说,谁会害我?”靳尧一边跟顾擎咬耳朵,一边把余光放出去,把现场所有人的神色都扫掠了一遍。
顾擎原本手腕上痛得钻心裂肺的,但是靳尧靠在他耳边一边轻呵气息,一边细声慢语的,一时让他心头荡漾,整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神思不属起来。
“嗯?”靳尧微微偏了头,又问了一遍,“你说谁要害我呢?”
顾擎皱起眉,他心里是有个猜测的,这个猜测结果还让他十分没脸,因为他几乎能猜到那人的动机……
靳尧自然也猜到是谁了,他只是想给顾擎留点余地,那毕竟是他的前男友,如果顾擎说“不知道”,那靳尧决定抽刀回鞘,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他憎恶被栽赃被冤枉,但这跟顾擎的感受比起来就没那么重要。
此刻顾擎犹豫着,靳尧便觉得自己了然了,他拍了拍顾擎的肩膀:“我知道怎么做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要怎么做?”顾擎追问。
“那块手表会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靳尧的目光投在远处长桌上的盒子。
“众目睽睽,你怎么把东西放进去?”
靳尧笑:“山人自有妙计。”
顾擎一直转着头在跟靳尧说话,他凝视着靳尧:“你既然能把手表放盒子里去,那任何一个地方你都能放了?”
靳尧点着头。
“那你放到……”顾擎揽下靳尧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靳尧惊讶地看着他。
“你以后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如果手表回到盒子里,这并不能洗刷你背负的嫌疑,毕竟整个剧组都知道你身手十分俐落,只有把水搅浑,搅出另一个更物证确凿的人来,你才能脱身,明白吗?”
靳尧恍惚了一会儿。
——如果自己摘不干净,那就把水搅浑,让所有人都沾一身腥,即使你是浊的,所有人跟你一起浊,而如果所有人都是清的,你就跟着清了!
这段话是谁跟他说过呢?靳尧摸着下巴苦想了一会儿,这人的理论跟顾擎说的异曲同工,但差别在于顾擎是教他自保,那个人简直是要把能拖的人都拉下水,霸道得多,张狂得多,也自私得多,这简直是宁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另类解读!
顾擎看到靳尧怔忡,却有些忐忑了,他暗想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是否会让靳尧觉得十分寒心,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喊:“靳尧?”
“恩,”靳尧回神,他冲顾擎眨了眨眼,嬉笑道,“顾哥,你这样对前男友……有点渣哦!”
顾擎蓦然色变,他张口结舌地想解释,但是靳尧却在下一秒揽住他的肩膀:“不过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喜欢”!
自保,从来不存在什么防卫过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正道理。
警察很快就来了,了解完案情之后,几个警官让众人站成两列,男的一列,女的一列。
大家都有些不情不愿,你推我搡乱糟糟了好一会,最后才慢慢把队伍给列出来了。
靳尧很配合地站在了第一个,警察也重点搜了他的身,结果当然,一无所获。
大家在之前经过几次心理建设后,这会都不怎么吃惊,也就林煊表现出十分震愕的样子,他喊道:“不可能!这里最有嫌疑的就是他!只有他是新进剧组的,而且他碰过手表,捡过手表盒子,他是最后一个进过化妆间的人!你们再搜仔细点!”
然而警察反复搜了三次,靳尧身上连个钱包都没有,只有几百块现金,他垂着眼,站立在一边,看着警察挨个往下面搜。
男人组搜到第四个人的时候,警察从一个人的礼服内袋里拿出来一块亮闪闪的手表,他问郭导:“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