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救了神闲大师的事情,凶手会知道吗?他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这么多天他都不动手,从别家的情况来看,他的目的是牵制各派吗?他要对付的到底是谁?
她抬头,轻声道:“师伯,今日任何事,不要说与第四人知晓。”
说到后来,她连声音也没了,只留下口型,手指点着她自己、子颖,还有屋中的神闲大师。
子颖眼神里透着震惊,“怎么回事?”
她只道:“明日师叔回来才能见分晓。”
当晚她守在神闲大师房间外面,一时一筹莫展,却也无心睡眠。天上的星光照得地上有一个白色圆球,百无聊赖之下,她又咀嚼起昝师父说的话。
“当时我因为被人引入刀中,幸得逃过此劫。我有一师姐,颇有异能,能Cao纵世间诸般植物,当日性命危急之时,被我们谷中一棵大槐树救了,我二人合力将所有人都葬在一处,一齐寻找仇人,后来她远赴海外,从此逍遥。我本道神仙谷唯余我两个妖孽,原来我却想错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个八师弟活着。八师弟小我六岁,我当年一十六岁,八师弟当年十岁。他说他是给一个师叔放在棺材里埋在地下才躲过一劫。”
唐五七到底是不是唐家人呢?唐五七的几个哥哥姐姐为什么这么服他?给他发消息的人说了什么?是不是这个人想要把诸派掌门一网打尽?唐家的货运往何处?
问题接踵而来,一个一个砸在她脑袋上,千头万绪,实不知从何处开始抽丝剥茧。唯今之计,只有暂且守住此处,见招拆招了。此事我只告诉了李子颖,倘若此人真的是他,他断断不会去杀神闲大师,反而会来杀我,只因我才是真正的知情人。
她叹了口气,暗道如若昝师父在就好了,我与她唱一出双簧,便说解法在师叔身上,我看着这头,她看着那头,凶手知道解药到场,定要挑一头来杀,此计必能引蛇出洞……只可惜昝师父不在,我一个人怎么唱一出戏呢?
此时并无睡意,她见天上明晃晃地碍眼,索性游墙而上,探探上面究竟是什么。
这石壁又陡又高,到后来覆满青苔,滑不留手,接近洞口的地方,则连青苔也长不住了,是光溜溜一片石壁,挂着几缕烂泥草叶,光亮正是经过这一道,才变得尤为耀眼。
她身在半空无可借力,又见上面两丈远处只是一线天光,她肯定过不去,即便悻悻打道回府,顺着墙根溜了下来。
这口部之下却十分凉快,正如一个大烟囱,里面的热气冒出去,把外面的凉气抽进来。正下方是石头围的灶,想必此处平时是拿来做饭炒菜的。
只不过这么一个地方,要拿来闭关,未免不大安全。
渐渐洞口变得漆黑一片,又慢慢亮起来,清晨第一缕天光自头顶照下来,晃得Yin暗的石洞里一片朝霞。石门响起来了,整个石室都响起“叩叩叩”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显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等机关。这时子颖蓬头乱发地冒出来,把门开了,上官凑过去看,正是神气师叔回来了。
三人碰头合计,进了神闲大师的石室,师叔祖把脉一听,欣慰道:“无大碍了,无大碍了。鸿儿到底是因何要保密?”
上官咳嗽两声,关起房门,拉着大家团团坐下,低声道:“自然是怀疑我们之中出了内鬼,要是知道师祖毒除,不但有可能铤而走险出来行凶,而且将这件事传到唐家堡去,当然会怀疑到师父身上。”
老太太一听,自然担心起昝维,“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此时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顾不了那一头怎么办?”
上官道:“不忙,事情得一件一件地办。师叔祖,你先告诉我,你一手医术,旁人会吗?”
神气师叔道:“他们一个个只爱爬高上低,哪有心思学医术?”
子颖默默扭头。
“那……如此说来,唐门毒物的诸般解法,峨眉上上下下除了师叔祖,也是没有人知道的啰?”
“自然没有人,这些解法,乃是我当初认识神清师兄的时候学得的。已经二十多年没人提起了,亦不曾笔录下来,当然峨眉上上下下,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人知道。”
“那此间曾藏过当归吗?”
“藏过自然是藏过,当归是我常用的药材,不过过年那阵子,敏敏摔破了头,当归都用完了。”
“也就是说……我假设说,此间并无当归,自然也不会有人千里迢迢‘误放’当归给师祖。那么当归,必然是有人带进来的,这个人,知晓唐门百步毒丹与诸药草相生相克的道理,但身上不能藏显眼的药品。换言之,这个人就在师叔、师叔祖、师伯祖、子呈师伯、子宣师叔、子相师叔、我还有施真真厉敏敏当中。”
“啊?我也是?”两人齐问。
上官摆摆手,“若是师叔祖,她断不会告诉我如此惹人怀疑的线索。而你……”
她指着子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子颖十分不解,亦与她对望着。上官方才小声嘀咕道:“姑且就信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