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慢条斯理道:“你是陆别鹤的侍妾吗?”
“不是!”白茶立刻反驳道,他顿了顿,套用刚才陆别鹤的话道:“我是……受陆家资助的……”
任是楚蕴玉有天大的脑洞,也想不出来白茶会是陆淮洲明媒正娶的妻,陆别鹤的继母。
“喔?”美艳的女少主饶有兴趣道:“资助读书……那你这是爬上了你主人家的床?我听说白家是士族门阀,你倒是会审时度势,比你那群迂腐古板的祖宗们强点儿。”
“不是……不是的。”白茶低声反驳她,迎着光线的眼睛有些刺痛,他的睫毛眨了眨,清亮的泪ye从眼角渗出来,他却恍然未觉一般,继续说道:“我的先辈们是傲骨风姿,我家训自小便是尚贤,君子当刚毅坚卓,仁义道德……唯有我父败坏门楣,我也不配再为白家之人,但……以色事人之事,我……”
“满口仁义道德的假话。”不知道是哪点触及她的那根弦,楚蕴玉打断他的话,冷笑着说:“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像个读书人,这头发,这衣服,总不会是陆家逼着你留,逼着你穿的?”
“……陆家于我恩重如山。”白茶最后只说这句,就抿着嘴不肯吭声了。
“不可理喻。”楚蕴玉从小习惯了将一切掠夺到手,无法理解这种为了恩情就献出一生的人。她冷着脸钳住白茶的下巴,厚重枪茧将其摩擦上重重的红痕,逼着白茶偏过头去看她,尔后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像陆家的一条狗?万事顺从,可真是听话的不得了。”
她是能说出更难听的话来的,却在看到白茶朦胧透明的泪眼时猛地怔住,下面的话确实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她得承认陆别鹤是对的,这种人只需养在家里,甚至养在笼子里。白肤和红痕最衬,和叮啷的金饰也最衬,别管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也别管什么人权不人权,全他娘的见鬼去吧。
@霁月鸭
第十四章
滴滴答答的阳光像流淌的蜂蜜,透过晶莹剔透的落地窗,泼了满室馥郁金光,亮丽却不带什么温度,是冷凉的热烈。白茶的手搭在日历上,又往后掀了一页。
夏历九月半,已过了寒露,温度已然降下来,秋意浓浓。
距离陆淮洲去北方已有一月有余,他还没有回海城。
白茶出神地看着日历上的日期——是他还不太喜欢的新旧历夹杂的版本,九月十五上面是个大大的黑体印刷的数字13,在新历里,今日其实是10月13日,白茶不习惯这种阿拉伯数字的计日方法,却也没办法,强迫着自己去习惯。
就像是强迫自己去习惯陆别鹤的占有。
“茶茶。”
与浅淡语气毫不相符的是沉沉的脚步声与萦绕的血腥气息,陆别鹤从后面抱住白茶,馥郁如花的血腥味便缠绕上来,白茶嗅觉敏感,当下就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我的错——我没洗澡就过来了。”未待白茶说什么,陆别鹤便自觉松手,做出一个双手投降的姿势,骨节分明的大手晃了晃,又重新放回白茶的腰上,企图从衣服下摆钻进去。
“刚回就来找你了,想你。”陆别鹤低下头,去亲吻白茶头顶小小的发旋,含糊地说:“小妈妈,让我亲一口。”
白茶抓住他在小腹处作乱的大手,转过去看他。青年身材高大,宽厚的怀抱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shi热的吻从发旋顺着乌色青丝往下滑,一路舔舐到白茶秀气的颈窝。
白茶有种被冷酷巨蟒缠到喘不过气的错觉,shi热的信子吐出来,带着莫名其妙的执拗和令人胆颤的占有欲,克制地流连在那一汪颈窝中。
“不行……你先去洗澡。”白茶的身子微微发抖,他惧怕着必然的情事,因此挣扎起来,却意料之外地轻易将陆别鹤推开。
“我……”白茶愕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上面沾满了黏腻的赤色。
血腥气这次尤其浓重,原来是因为陆别鹤本就是带着伤过来的。
“你不要命了吗!”白茶又惊又怒,仔细打量了一遍——脸色是不太正常的苍白,修身墨绿色军服的腹部处洇开了大片深色痕迹,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甚至有深色血滴顺着已经饱和的军服边缘滚落,沿着裤边洇出一串大大小小的血痕。
“从没这么珍惜过这条命,茶茶。”陆别鹤低笑着说,尔后又叹口气,手指抚平白茶皱起的眉头,枪茧擦得白茶一阵刺痛。他没撒谎,自从有了白茶,他就开始惜命。
“在担心我?那我值了。”陆别鹤说。他看着白茶,旋即又吻上那两片开开合合的红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吞下白茶那些焦急的关心。
简直胡闹!受了重伤还不先去找大夫!白茶想要推开他,又生怕碰到伤口,唇齿被温柔吮吸,他只好断断续续的亲吻间隙中闷闷道:“快去看医生……”
他的眼圈都浮上通红的颜色,不知道是怕什么,是怕“陆淮洲独子,陆家少主”重伤,还是怕“陆别鹤”——这个人重伤。
他不敢想。只好更用力地咬了口陆别鹤在他口中肆虐的舌头,含混催他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