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他就知道今天自己的状态只会更糟糕。
她说:“禺禺,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生是不是你的小学同桌?”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第22章 怎么了
聊什么?当然是不能说。谎言层层叠叠已经掩盖了原始的目的,季禺不得不编造,且必须编造。他害怕,一想到杨英可能的反应,他就只能战战兢兢地继续这份撒谎的罪恶。
他的想法最初是那么简单,和陆钺在一起,要得到那份觊觎已久的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已经不受季禺的掌控了。
“叶琳舟说下周月考要考赢我,她找我下战书。”季禺胡诌了一个和学习相关的谎言。
“是吗?”杨英似是不信。季禺猜她确实不信,但有说总比沉默来得好多了。
杨英说:“我对你的成绩从来没失望过。”
季禺不再说话了。
他一天的情绪摇摆不定,或者说和陆钺在一起后,他的情绪就变化得很快,不再像以前毫无波澜的死水一样。如同能量守恒,他总觉得在极大的快乐后,会有更沉重的心情等着他。而他不知道这样的压抑和他得到的幸福能不能持平。
当他从书包侧兜掏出金玫瑰时,季禺想也许是可以的。这可能是陆钺放学拍他书包偷偷放下的,陆钺说他不吃糖,结果还是给他折了一朵玫瑰。一星半点的快乐,都能让季禺的心情起死回生。
不知是不是季禺晚上太久没在家里和杨英吃饭,他感觉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很是奇怪。这让季禺想起自己小时候的那件事。他舍不得吃糖,也不敢让杨英发现小胖每天带糖给他,就把糖都藏在床垫下面。直到有一天杨英说要洗床单,让季禺当着她的面拆被单给她,季禺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他看着杨英亲手掀开床垫,十几颗色彩斑斓的糖果就这样直接地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下。季禺后来反复地回想,他很肯定杨英早就知道,而她就等着这一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记住,让他不再敢吃糖。
季禺想杨英肯定一直都把所有事情默默地看在眼里,等着事情暴露的时候,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履行母亲的职责,以此好好教育他。而默不作声只会让季禺更加恐慌。
学校在每次正式考试前都会有温书假,在家的日子只会让季禺更加惴惴不安。他就这样捱到了月考。
按照成绩的排名,叶琳舟就坐在季禺后桌考试。以往每次考前她都会毫无意义地问季禺复习得怎么样,而这次叶琳舟看到季禺,反而瞪了他一眼:“让我别告老师,你自己去告老师,季禺你真太令我失望了!”
季禺从来没做这回事,他糊涂了。而他也不知道叶琳舟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踏进了教室等着发试卷。但卷子发下来后,他脑子里充斥的并不是解题思路,而是叶琳舟的事情。他想来想去只能猜是杨英又去问了老师什么,导致了叶琳舟被谈话了。
连带着写作文他都划了好几个错字,他已经心不在焉,只想着考完怎么给叶琳舟道歉。收卷后,他追着叶琳舟要和她说话,但叶琳舟一路没理他。直到回到教室她好像才缓和心情:“我知道你要干嘛,我就是早上看见你气不打一处来冲动说的。想来也是你妈妈去告的老师。”
“对不起。”季禺只能反复说这句话,“我没告老师,对不起。”
“罢了罢了,反正我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她根本就没当回事。”
季禺立马抬头看叶琳舟,喜欢?他的确猜是杨英告的状,却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这么一说季禺才彻底明白叶琳舟之前为什么生气,他更加感到歉意,只好继续道:“对不起!”
叶琳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她也从未告诉过季禺她的心意,只是一直找季禺比较成绩。但现在她已经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了:“啊!不说了!我今天考得不错心情好,你趁我现在还没很生气快走。”
季禺嘴上只会说“对不起”,心里却近乎要崩溃。尽管叶琳舟已经原谅了他,他却不肯放过自己。事情一步步发展到现在,他无所适从地彷徨在原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他想要的东西一直都那么简单,为什么却总要他那么难受呢?
这时陆钺刚从考场回来,他拎着书包走来一把搂住季禺的肩膀问:“怎么了?”
叶琳舟看见他俩在一块就觉得碍眼,她故意刺激陆钺:“我刚找季禺表白完呢,你来做什么?”
陆钺挑了挑眉,他看季禺一直垂着头不否认,就把季禺的头按下直揉头发,把他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季禺满腹的话语想和陆钺说,最后却只轻轻地说了句:“没事。”
大概这些琐屑的纠缠在陆钺眼中都不算什么。
下午考的是数学,季禺坐在考场中看着眼前的数字,几何图形,文字,每一样他都熟悉,却没有一样能进到脑子里去。以前他的脑中只被书和知识占据,现在却有其他的思绪野草一样蔓延,侵占他的大脑。
他强迫自己动笔,条件反射地给几何图形画辅助线,机械地完成一道道题目。他写完一题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