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桥道:“我待她如妹妹,她不会因为此事生气。”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遇辰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那我就放心了。”
——
回到京城后,程晚桥每日除了上朝便是陪着遇辰,这一个月,他带他去了京城各地游山玩水,有些地方,他以前也不曾去过。
当初程晚桥先护送遇辰回京,便将边疆之事交由张海山,两国正式休战后,张海山便班师回朝。
今日,正好是张海山抵京的日子。
朝堂上,程绀对此次出战的将领论功行赏,下了朝后,程晚桥便同张海山一起去了城郊的军营,如今大军班师回朝,他身为将领该去看一看。
原本是想赶在天黑之前回宜襄府,张海山等人说要在军营里头吃酒庆功,程晚桥身为将领自然不可缺席,便留下了。
只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遇辰,这些日子习惯和他朝夕相处,这整整一日没见着他,心里便有些不踏实。
庆功宴入了夜才开始,军营里烧起了无数堆火,把京郊的军营都照得恍如白昼,将士们绕着圈围着火堆随地而坐,大口喝酒,大口吃rou,大声欢笑。
战场凶险,稍不注意便永远回不来了,如今他们凯旋,并且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必每日提心吊胆,确实该庆贺一番。
“来!兄弟们!喝!今夜不醉不归!”
“喝!”
程晚桥早习惯了军营里的这种氛围,在边境时,他们打一场胜仗后,将士们便会喝酒狂欢。只是他酒量差,从不多喝,也是军营里头最安静的一个。
张海山端着一个巴掌大的敞口碗过来,他前襟被酒濡shi,身上酒味很重,“来,殿下!末将张海山敬你!”
程晚桥端起手上的杯子,站了起来。张海山看着他的杯子,笑了笑,“殿下,末将用的是碗,你这杯子哪够一口啊。”
没等程晚桥开口,旁边的江寒星道:“张将军,殿下他从不多喝,你又不是不知。”
张海山道:“从前在边境,在军营,殿下不多喝是为了保持清醒,时刻应敌,只是如今在这京城里头,喝醉了就睡他一觉,还怕敌人突袭么?”
程晚桥道:“虽说不在边境,但我身负保护神君之责,今夜还得赶回宜襄府。”
张海山不再强求,妥协道:“好,那末将用碗,殿下就用杯子。”
程晚桥伸出了手上的杯子,和他碰了碰,而后一口饮尽。
张海山像喝水一样咕噜咕噜地喝完了碗里的酒,过后碗口朝下,表示一滴不剩。他伸出碗,对一旁捧着酒坛子的人道:“来,倒酒!”
负责倒酒的兵卒立即过来,给他的碗满上。
喝多了酒,张海山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殿下,虽说你酒量差,但末将是打心底里佩服你,敬你,若不是你带兵有方,足智多谋,我等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这一碗,我再敬你!”
程晚桥朗声道:“在座诸位都是良将,我大祁能赢得这一战,靠的不是我一人,而是在座的诸位,没有你们,我就是有以一敌万的神通,也不可能赢!这些年,诸位跟着我出生入死,都辛苦了!这一杯,该我敬诸位才是!”
在座的纷纷都站了起来,端着手上的碗或者杯子仰头饮尽。
喝了酒,程晚桥看着他们道:“日后我大祁的盛世安稳,还要靠在座的诸位!愿诸位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而后,周围几个将领都高声道:“我等愿誓死追随殿下!”
呼声过后,便传来了一个突兀的掌声,“好!好!”
程晚桥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三皇子程晋良一边拍掌一边走来。
他怎么会来?
在场的人都纷纷拱手行礼,“见过三殿下!”
程晋良笑着抬了抬袖,道:“诸位免礼,免礼,我不过是来送酒的,可不是来坏诸位兴致的,大家随意便好,随意便好。”
程晚桥看着已经走过来的程晋良,“皇兄怎会来?”
程晋良笑了笑,“方才不是说了么,我来送酒的。”
程晚桥道:“我替诸位将士谢过皇兄了。”
“客气什么,他们出生入死,护的是我大祁的江山,我这送点酒犒劳他们,理所应当啊。”程晋良上下打量着程晚桥,“平日里在朝堂上,你不吭声,往那一站让人瞧着像文弱读书人,不过,你这一入军营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方才你那气势,我可是差点以为我认错了。”
程晋良说话有时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表达什么,程晚桥也懒得琢磨,便只当他是夸奖,谦虚了一句,“皇兄过奖了。”
“别谦虚,你知道我这人,从来都是实话实说,你是我们几个皇子中最为出色的,其他人估计也这么想。”
程晚桥道:“不敢当,各有所长罢了。”
程晋良抬头看了看天,惋惜道:“可惜啊,你就是太单纯,当初父皇立储君,但凡你有一丝想要争取的念头,那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