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别人怎么笑他骂他,他像是站着顶风口似的大人物,高兴又得意,摸着更生的小脸儿,“小更生,你学着趣儿,我还能多玩你几天,嗯?”
更生以为是自个儿讨了好人家了,心里欢,巴巴地靠在他怀里,学着别人撒娇,红着脸把嘴里的葡萄喂过去。
更生:撷来满手苦清欢
36
更生虽说没吃过什么太大的苦头,可算到底,这辈子左右是没享过什么福,眼下他知足了,觉着日子暖和起来,他也能跟着尝尝别人家故事里头的糖味儿了。
付宽一个月里待他像宝贝,不寒气的天儿,把更生搂在怀里坐着,教他认字。
长指握着小手,点在纸上,落下一对儿合腻的影子,“是你的名字,做人得记得自个儿叫什么,虽说是个名号,但叫响了,也融进骨子里。”
不仅是个风雅号子的,他看着更生不经事,头脑有些木讷,有时候兴致来了,也告诉他如何认自己,做个整身人。
如今是兴着了,侧着亲更生脸颊,“记着了?”
更生只落得个点头的份,看着纸上洒脱的大字,他记得不牢,糯着脖子转过去看他,顺眉信眼,“那……你的名字怎么写?”
“第三回了啊,再默不出来……”付宽无奈地又握着他,闷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调笑着:“晚上哥哥不让你好睡。”
更生就怕他这个,泛些不正经的油水,逗他脸红,搅他心神,这少爷真是张巧嘴,说些腻味子的害臊话,浮着甜水,要漫过了他的脑袋似的。
他赶紧趴到桌案上,撅着屁股,有模有样地,照着他男人的字临摹,歪歪斜斜地画完了,鼓着腮,想听个夸,脸都红了,“像么?”
付宽凑过去,一个“付”字都分了家,拆到东家西墙去,中间扯着不干净的丝线,像是东西两屋连着打架,他看笑了,“像。”见着更生抿着嘴也乐,他又加了句,“挺像。”
更生笑起来好看,白净的脸,此功夫穿着好衣裳,从前老着个朴素衫子,来了付宽大宅子里,穿的是罗缎,花花草草全往上头绣,好料子,衬得他一张脸越发有神彩了。
付宽看着,说不清楚心底是个什么想法。
外头说他风流,他就乐得活欢了,洋洋得意。家里这小人儿不算活泼,倒也乖憨,养得白白胖胖了,夜底在他身下又哭又娇,逐渐顺了他的意,也觉着甚好。
可心里总不甘于这份平淡,日子过得去,却索然无味的,不像他的作风。
付宽把更生抱到怀里,问他:“欸,你前头用过没有?”
更生脸一红,还是老实地点头,“用过的。”
“哦,那尝过女人滋味不曾?”
这话一出,更生扭过去看他,瞪着眼睛看他,“哥哥,怎么说这个?”
付宽像是想着什么乐子了,笑着嗅他身上的清香,“你跟了我快一月了,哥哥瞧着你好,想为你讨一户好人家。”
这事儿更生这辈子都想过,他是个“梅妻”,没得人要,哪敢寻个什么家人亲人的,那是梦里头才偶尔冒出来的念头,他抓着付宽的手臂,“哥哥……”
“喜欢什么样儿的?”付宽是上了心,捏着他的小手玩,长胖了,有些rou,摸着十分舒服,“是喜欢软娇娘?还是喜欢辣女子?”
更生摇摇头,不是想要这个,他说不出来,只闷着声儿,嗓子像哑了,“更生就跟你,不好么?”
付宽有些愠了,“别不识好歹,我说为你办喜事,是当真的。”
一听他怒,更生就慌了神,垂着脑袋,认真想了下,只说道:“人好就行,更生不求别的。”
那人笑起来,像是猜到他会说这些,“明儿就给你挑人,只一遭。”
他顿了,更生便下意识抬头看他,眼睛对上了,付宽才开了金口,“只一遭,办了婚事之后,夜里要是哥哥想了,你还得到我屋里来。”
更生瞪大了眼睛,眼睛瞬间红了,这人是不拘着这些,可给他好人家了,为什么还想夺他的身子?不知道怎地,更生怒起来,站起身举起桌上的书画,狠狠朝他抛过去!
“你!”付宽身上沾了墨,慌着躲开,正要骂人,就看见更生抬起手不知道抹着什么,转身跑了。
正来了位下人,喊他去老爷那问话,付宽烦上心头,只敷衍应了,回了屋子换好了衣裳,才慢吞吞地进了轿子往钱庄走。
家大业大,付老爷子是管不过来的,请外人不放心,见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灰心。
他是老来得子,把儿子却惯坏了,眼瞧着身子骨不硬朗了,没得法子,叫来训训话,“荀贞啊,你玩心该收了。”
来了就这句,付宽一皱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嬉笑着攀着他爹的手,“晓得,改明儿我就找管事学,您放心安身子。”
“就今天!”管了半辈子的下人,老爷子说话分量足,气势雄阔地,一下子把儿子镇住了,“我不管你外头还留着哪些不干净的东西,今儿起,你不学够本了,休想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