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余晚听见声音,紧张地转过头,“你……”她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这是哪儿?”
锦泽张嘴刚要回答,又被池余晚的问题堵回去了,“我刚刚醒过吗?有对你做什么吗?”
男人眉一挑,“你可算记起来了。”
池余晚的心狠狠一颤,也无暇去顾及自己此刻和锦泽之间近得过分的距离,“我……那些都是我意识不清醒才会做的,你不要当真就可以了。”
说完,池余晚狠狠闭了下眼,她不敢想象,小池余晚那么想念锦泽,身体被她夺走之后,她会对锦泽做出些什么来。或许会吻他,会紧紧拥住他,甚至还会……
池余晚不敢想了,那些自己很想对许眠季做的事情,小池余晚必然也很想对锦泽做,可是,如果……
“是吗?看来你这是想赖账了?”锦泽知道池余晚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怕她等会情绪激动,还是悄悄挪开了自己一直搭在她肩上的手,也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挪开了一些。
“赖账?赖什么账?”池余晚心都凉了,听着语气她好像做了什么需要负责的事情……
胸口涌上一阵恶心,等不及锦泽说出那句“我抱着你走了那么久你就想一句不清醒带过吗”,她直接起身跑到了一边的电线杆下,像是要吐出自己肚子里所有的东西一样,拼命地呕吐了起来。
锦泽想从她包里拿药,但是记起来他在网上查过的资料,心理病的药不能乱吃不能多吃,还是缩回了自己的手,转而拍了拍池余晚的背,“我刚刚开了个玩笑而已……不过,你又是想到了什么与我有关的事请?吐成这样,呵。”
最后那嘲讽一般的语气词终于把池余晚的神志唤回了一些,她这才反应过来小池余晚没有成功出来,锦泽也只是和她开了个玩笑而已。
“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池余晚慢慢站了起来,自动往后退了好几步,“我有病,禁不得这些玩笑话。”
锦泽脸上敛了玩笑,“好,不会了。”
池余晚一天之中晕了太多次,身体早就吃不消了,但是她也清楚自己不能再吃药了,只好想着越早离开锦泽越好,“我不管你来上海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现在仍然和许眠季在一起,你没有什么空子可以钻的……锦泽,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是你还要我把话说到什么地步?我喜欢许眠季,不管男的女的,我只喜欢她。”
她本想说些狠话,可是对上锦泽那张故作坦然的脸,忽然间就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在她眼里已经是放软了的话,在锦泽耳中听起来还是把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我先走了。”池余晚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是她想逃,逃离锦泽,越远越好。
靠着许末留给她的那些药撑了一段时间,池余晚还是在那些药吃完之前找到了一位新的心理医生,是一家私人心理诊所的特级心理医生,还是女的。
两个女人之间其实很好说话,但是要如何越过因为陌生而形成的那道屏障直接探入话题中心,对于池余晚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女医生生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从侧面看过去,那双眼睛恍然还让池余晚觉得她好像看见了许眠季。
“可以把你之前的病历给我看看吗?是这样的,作为医生,我是必须要了解你的病情的,但是一般情况下病人都不太会愿意把自己的情况主动地说出来,所以我都是通过看病历的方法来了解的。”
许末那个王八蛋根本就没有把那些病历寄给她,好像和她赌气一般,就这么把她的治疗终止了,吊着池余晚现在半死不活的一条命。
池余晚静了静神,微微一笑,“我和其他病人不太一样,我比较喜欢主动交代情况。”
“哦?是吗?”女医生摆出一副“愿闻君详”的姿态,身体往池余晚这边倾了倾,“你说。”
池余晚注意到她那个小动作,轻轻皱了皱眉,而后找了个化名代替许眠季,言简意赅地把自己和许眠季之间的事说了一遍,关于得病这一块说得尤其详细了一些。
虽然言简意赅,甚至还省去了很多细节,可是池余晚还是不知不觉就讲了将近两个小时,她的声音一直是轻轻缓缓的,看起来不像个病人,倒像个语气柔缓要催眠什么人的医生。
女医生认认真真听完了,正要发表什么言论,却看见池余晚头一歪睡了过去,不由得让她咋舌,“这位病人……还真是特别啊。”
她一般遇到的都是些“医生我男友劈腿了我压力好大”“医生我学习太累了好像有抑郁症”“医生我总是想打人怎么办”这些好像小打小闹的病情,突然来了个池余晚,不但是能冷冷静静阐述自己的病情和病因,还能瞬间在她眼前入睡。
好像有点特别。
现在那些因为一点点压力就觉得自己得了抑郁症的大有人在,但是一般给他们做个心理疏导讲讲人生鸡汤就行了,她连药都很少给别人配,这么多年行医下来一直都是有惊无险。眼前这个好像一个突然杀出来的考验,像是来给她敲醒什么警钟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