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他说,“我当你同意了。”
当然是同意。
佟夭点头,突然发现就这短短的几个月中,他们已经有了诸多回忆,就连过往数年梅挽致送的生日礼物在她的记忆中也变得清晰起来。
也许记忆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可是佟夭突然想说一句话,“你过去送的那些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就是太过贵重,有几年过来的礼物都是老物件,可以放在博物馆展出的古董,让她总觉得应该给公寓再加一道安全锁。
梅挽致点头,“喜欢就好。”
其实光是佟夭成年那年送的礼物——一只鎏金银薰球,他就费了一番心思,去了好几个拍卖场,还找了朋友才买下,那件鎏金银薰球现在还可以使用。
不过这些也不值得说出来,有些礼物送出去,得到礼物接受者的喜爱更让人开心。
两人下了车,到了电梯口,梅挽致停下脚步,按了电梯按钮后,佟夭一个人进了电梯,突然觉得这一幕画面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已经经历过一遍一样。上了楼进了公寓,她还在回想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也许人生总是在重复着。
夜间时,梅挽致打来电话,当时佟夭正在观看一部电影,是一部九几年的电影,画面却比现在的大多电影质感Jing致许多。
她心中正感慨时,放在手边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们正式确定关系后的第一通电话,佟夭起初会觉得尴尬,她接电话时动作还有些缓慢,可是梅挽致出声了,却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还没睡?”
“没有。”
现在时间才十点多钟,对于佟夭而言,却是早的很,自从工作以来,她很少在十二点以前入睡。
佟夭敲击了一下电脑,靠在沙发上,笑着说道,“你也没睡。”
“嗯,在准备一篇要发布的论文。”他说,“要再检查一遍。”
佟夭询问,“你什么时候出差?”
“大约是三天后。”
“出差多久?”
“半个多月吧。”
“这么久?”佟夭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反问。
梅挽致笑了。
佟夭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里似乎流露出强烈的不舍语气。不过,她发现两人关系变化以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和他说话也和往常一样。
梅挽致解释道,“途中要去德国处理一下事情要花上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他说:“我会尽量提前回来的。”
佟夭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太像不想让对方提前回来,歧义太过明显。只好握着手机不再说话了。
梅挽致却笑着温声说:“我会尽量提前回来的。”他说:“是我会想见你。”
佟夭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嗯。”
两人在一问一答的交谈中,时间到了十一点多钟,夜色深沉,佟夭感觉自己的思绪也变得缓慢起来。
梅挽致最后说了一句话,“晚安。”
“晚安。”
佟夭挂断电话,双手张开,放在沙发上,一只手抓了一个柔软的枕头,然后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上面,看着面前手机上面显示的通话时间。
一个多小时。
现在回想,也想不起来都说了一些什么话,只是一人问一人回答,懒洋洋地,都是一些没用的闲话。
以前觉得一个小时是多么漫长的一个时间,现在却觉得,只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又坐了半个小时,电影依旧暂停在两个小时前的那一幕,可是佟夭却不想看了,她有了更为开心的事情,足以让她今晚彻夜难眠。
她决定早些睡觉。
O一六
第二天,佟夭被门铃声吵醒。
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二十岁左右,比她小不了多少。
这是佟夭同父异母的妹妹,每次看见对方那张面孔,佟夭心里就一阵难过,她仿佛也看见了父亲对自己和母亲的背叛。
接着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她想,是不是人在遇见一件开心的事情时,接下来不开心就会来到,综合着人生,所以一个人的人生总是酸甜苦辣,样样均匀。
电话她没有接,佟夭去盥洗室洗了一把脸出来时,佟嘉卉还站在门外,她刚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姐姐,我在你家门口。〕
佟夭不想开门。
她不想见到佟家的任何人,每次见面,都会让她产生一种对季穆清的背叛感。
佟嘉卉在门口又站了一阵,见实在无果才离开了公寓。
离开前她与佟夭打了一通电话,佟夭盘腿坐在客厅的毛毯上,拿了一瓶身体ru,一边抹着身体ru,一边做瑜伽看书,悠闲地装作不在意。
电话被挂断后,佟嘉卉在离开公寓之后又发了一短不长不短的话:〔姐姐,家中父亲长辈都甚是想念你,就算我母亲再者不是,你也应该在祭祖的日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