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有时间,“我送你们过去。”
不过,他话音才落,很不巧地季叔就走了过来,脚步有些急促,和梅挽致打过招呼后才对季青山说道:“少爷,前院来了客人,老夫人让你过去。”
看来客人的份量不清,这是让季青山去招呼了。
他只好转身对着梅挽致说了一声,“抱歉。”
梅挽致笑了笑,并不在意。
季青山离开后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梅挽致看了佟夭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听说藏书阁那边的花都开了,我们去看看。”
“嗯。”
季宅的花草基本上都是季青简母亲养护的,平常浇水加肥都是她一人所做,佣人是不许帮忙的。
昨天去的时候是夜里,什么食物都是朦朦胧胧地,看不清,那片花草在夜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但看规模是不小的,每次回家,佟夭都会发现花棚里又多了几个品种。
她说不上来,只有一次青简表哥在一次拍卖会上竞价得到一盆百万的野外稀有兰花送给了二姨妈作为生日礼物,她才知道,这些她说不上来名称的花花草草也许价值不菲。
两个人到的时候,前方棚子里已经坐满了小姑娘,周围有几个佣人看护,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哪盆花花草草。
佟夭远远地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了,人太多,小姑娘们吵吵闹闹,热闹是热闹,但头也会疼。梅挽致发现后,提议两个人去藏书阁转一转。
他昨天只在这里待了一会儿,有好些书籍根本就没翻阅。
特别是一楼的资料馆。
他看着佟夭,“我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你小时候存在这边的墨宝。”
佟夭想起自己小时候练的字,失笑,“那可不是墨宝,如果不是长辈们想存着作纪念价值,肯定会被我当做垃圾给扔了。”
特别是青简表哥,指不定就把小时候的那些作品给毁尸灭迹了。
而且,她小时候在这边呆的时间也不长,只是父母离婚之后,季穆清陷入情绪低谷,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一阵,她怕照顾不好佟夭,才把她留在了老宅子。
这里小孩儿多,又有很多佣人,总不至于忽视她。
真正的算起来,佟夭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过两三年而已,所以才和季家的小辈们一起接受了季家安排的国学教育。
进了藏书阁,里面还没有人,很安静,不过屋子里被人放了香炉,有白烟升起,把近几日因为雨水带来的霉味给去除了七八分。
估计等天晴了,这批书就要拿出去晾晒一下,要不然很容易长霉。
梅挽致在一楼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手中拿着佟夭以前的毛笔作品。
写得是真不好,她最开始在佟家那边,学的是西学教育,并不重视国学,到了季家开始,才真正地接触,所以最开始是真的在宣纸上画毛毛虫。
梅挽致看的认真,佟夭脸皮薄,跑上了二楼,准备去找几本古书来看看。
藏书阁藏了不少古籍,属于私人珍藏,大多数都是以前的老祖宗流下来的,还有一些是季家的子弟从各处收来的,一起放在了藏书阁保存。
每次过来,二楼的几个大箱子,大书柜中总会多一些书籍。有些不好翻阅地,已经成了真正的古董,便收在了箱子里,或者放在玻璃柜台中,真空保存。
佟夭找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符合心意地,干脆直接上了三楼,把昨天看了一半的《子不语》拿了下来。
这本书的书页已经泛黄,纸质薄脆,年龄比她都还要大。
她到达楼下时,梅挽致手里还拿着一张墨笔,正在细细端详。
梅挽致扬了扬手中的宣纸,“《花间集》?”
佟夭的脸泛红,走过去。
这是她十几岁的年龄写的,那时候少女心思,再加上看了很多温庭筠的诗集,就有些少女思愁,连练字时都会特意地摘写这方面的诗。而且如果让现代人说的话,里面大多都是艳事艳词,看一眼都会脸红的那种。
佟夭走过去,“那你小时候都是练的什么?”
梅挽致放下手中的宣纸,全都整齐地放回书柜中,笑着说,“我小时候喜欢各种野史。”
佟夭看了他好几眼,才说,“那也好不着哪儿去。”
野史中除了一些风俗趣事,更多的就是各种宫闱秘闻了。
“对。”梅挽致笑着说,“所以我们半斤八两。”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词语还可以如此来用,总感觉说出来时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情愫。
藏书阁里的香炉还在缓缓燃烧,佟夭觉得自己拿着书本的手都有些发烧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就垂下头继续翻阅昨天的那本小故事。
她抬头又看了好几眼香炉,梅挽致眉眼还带着笑,整个人都是温文地,可是佟夭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还有些气,突然想起来一个有关藏书阁防火的迷信方法,于是整个人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