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但可落笔之时却总是缺了几处紧要,让其变得松散平常,只能落入泛泛之辈,只是字如其人,那风骨所思,总不是简单模仿便可得来的,她是一女子,男子轻狂,她未曾有过,自然也不能将其付诸于笔下。
执笔之人,不是她所想,她想红袖添香,可那掌墨之人却又由不得她肖想。
今日的账目结清用时其实比往常要更短些,但她停了笔之后,又是站在桌前,不知在等些什么。
似是有风声的,卫瑕忽然道:“卫瑕便在此处,但凡君归,何至于这般麻烦。”
“我倒是说乱世之中,你能安然活到现在总不是那么简单的。”卫绾一手拂了隔帘,只看卫瑕,眼中似是有些不忍:“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卫瑕却是恍然,,卫绾这几日与那位朝中公主相陪,面脂手膏又是不曾落下过,这颜色日盛,饶是她心中早有所准备,还是不由得为之心神炫目,她喃喃道:“我还记得府中曾有位妾,只因着养了只猫儿得了你的趣,只为你一笑,城主便是给府中每人封了三十两纹银……既是为君命,那些人的命,自当是由卫瑕亲自收下了。”
后半句话急转直下,她脚跟踢了案上一处机关,拔剑相击,便如流光一般,急不可耐。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卫绾只是往左踏出了一步,堪堪是躲了过去,但后面卫瑕再刺,也是没有再碰到她分毫。
武功上的差距,比的是天赋,实力,运气加起来的总和,但若差距本身便是不可逾越的,这份差距不管后者如何接近,那始终就是存在。
看起来卫瑕每次都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刺中卫绾,但卫绾又何尝不是只移动了一点点就让卫瑕的所有杀招都付诸泡影。
卫绾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终于,在卫瑕的剑架到她的脖子上尚未来得及展露一丝笑意的时候,她的脸上才流露出一丝类似于厌烦的情绪,屈指将长剑弹飞,剑声清越,她的声音也无甚感情:“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还未结束,怎么能说是无用功……”卫瑕还想握剑重来,只是卫绾伸出了一只手,只稍稍一抬,就擒住了后者的脖子往上举。卫绾的个子比起卫瑕来自然还是矮的,但她的手臂是极其有力的,所以她只凭一只手将卫瑕从地面提起来,只看她面色,竟然也算不得吃力:“你没有想杀我的一颗心,不管如何努力,总归是在做无用功的。”
正是这般说着,卫绾抬起了另外一只手,两手交握,力气越来越大,像是在说服自己,她没有看卫瑕愈加涨红渐成青紫的脸色,反而有些自言自语起来:“我给了你逃命的机会,甚至于京中,我俱也是打点好了,只要你远离这里,万事皆是好商量,但你,似是把我看得太过于好相与了,只是第一波人来,万不能至你死命,你不潜逃也不报官,杀了人还这般安然,一不过二二不过三,所以这第三次,我来了,我来了,那你也该瞑目了。”
但卫瑕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过呼吸困难,她这笑声还有些瘆人:“只得你一面便能安心就死?小叔叔,你以为我这些年做的皮rou生意都是那满楼红袖迎风自招的油头么?只你情我愿的话,那生意可都是做不长的。”
卫绾不由得有所警觉:“你什么意思?”
卫瑕红唇吐露:“我有一药名为千丝机……”但卫瑕尚未说完便是细细地咳了起来,其额上青筋暴起,倒真的像是要被卫绾掐死了一般。
卫绾不为所动。
而卫瑕看自己这般暗示还不管用,只好放弃了示弱,在自己快要断气之前,使劲憋了一口气出来:“你尚公主,但都是管明面上做的好看,前阵子公主入府,城中贵胄莫不是将城主府的门槛都踏破了,我倒是有幅好绣图,用的是天蚕丝的丝线,听说公主很是喜欢……”
话已至此,已是不必多说。
虽然东华公主的吃穿用度都是有卫绾细细检查过的,但这样出了漏子,该怎么说,其实都说不得是她的错,毕竟她幼时便入了雪山,对于这些宫门宅斗的把戏,她所见还是缺缺,也不知道东华怎么就着了道。对方应该也不知晓那幅图有问题,卫绾在府中,确也是听闻东华对那副绣图感触颇深的。应该也不是明面上的□□,看卫瑕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作假,那便是有什么隐秘的法子了。
东华公主的价值还未体现出来,就这样变成一步死棋,这是卫绾不想看见的。所以卫绾无可奈何地松了手之后,那看着卫瑕的眼神还是像要把对方给吃了一般:“公主若是有事,你便不要独活。”
“这话听起来倒是情深。”卫瑕双膝跪地,但她顾不得疼,倒是咳了几声后又很快说起了话:“只是不知这般对待,你那位心头好要是在这里,又不知该如何作想。”
卫绾不知道卫瑕居于这敦煌城中到底打听了她多少消息,但她只似是没有听到:“千丝机,你要如何解?”
“以心头血作引,燃以药香。”卫瑕的语速很快:“这解药只有我会做,不要想逼问我药方,方子在我脑子里。”
卫绾有些悻悻:“我是不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