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卿羽便用手中的法器硬挡着,一路上走的还算是顺利。
他并没有打算在段泽面前隐瞒自己的修为,以对方的眼力,他的修为估计在对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已经被看透了,根本无法伪装。
不过除了修为,其余的一些功法之类的他只要不用出来那还是可以隐藏起来的。
段泽双手揣在袖子中,视线一直紧跟着谢卿羽,他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不过看样子似乎被人劝下来了,路上时不时扭头看向他的眼眸中显而易见的戾气少了不少。
看来藏在谢卿羽法器中的残魂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那一人一魂或许是在憋大招,他得提防着点。
谢卿羽一路有残魂指引,几乎畅通无阻,等走到雪地路程一半,风开始变大,空中飘散的雪花稠密起来,将他前进的视线全部遮挡的严严实实,可视度与温度一同直线下降。
远处的地面积雪厚重,蓬松又洁白无暇,表面上没有一点人行的痕迹,但没走几步便会遇到一两个鼓包,下面埋藏着前几波赶来的人的尸体。
环境实在恶劣,迫不得已之下谢卿羽将自己的神识探了出来,又运起自身的灵力去抵御严寒,这样做除了可以解决现下的问题,也将他的位置暴露在雪山中隐藏的狩猎者眼下。
生活在雪山上的高阶灵兽几乎不怎么用鼻子嗅猎物的气味,它们与修士一样同样拥有神识,且用神识来捕捉猎物身上所带的灵力,靠着以神识分析出来的对方的灵力来判断来者的修为,最终确定是否捕猎。
谢卿羽握紧手中的大剑,他在来这里之前曾经做过相关的资料整理,也不清楚天元派的人是如何处理的,竟是能够将雪山的自然环境与他们所设置的机关完美的结合起来,最后形成一个充满了隐秘机关但是却又保存了最为完整的野生生态的天然屏障。
那些生活在此处的灵兽并不会被此处的机关所伤,说明机关上应该是涂抹了某些特制的东西,不过他用神识探过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只能靠着残魂的帮忙才能判断出机关的位置。
因为重生前的经历谢卿羽很难再去信任别人,即便是和他签订契约的这个残魂。
他对人的不信任被他下意识的藏在了心灵深处,未显分毫,包括残魂也未察觉。
他知道残魂是相信自己的,自己如果死了对方也不会好过,所以在对方说机关所在的地方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说到底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停下,前面没路了,全是机关。”走到后半段,谢卿羽吐着白气,被手中的大剑喊停。
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天元派是多不愿有人来啊?”
“我能过去吗?”吐槽完,谢卿羽又问剑中残魂,对方沉yin片刻,回了一个字,“难。”
“……”谢卿羽手眼皮一跳,难道他到这里就不能再前进了?
见青年半天没有回话,残魂又出口解释道:“此处的机关环环相扣,你碰到一处后其余的部份会被带动着触发,届时所有的机关发动,哪怕是入神期的修士想过去那也要脱一层皮。”
“嗯,我明白。”谢卿羽点了一下头,他转身看向及远处仍竟没有移动的段泽,对方的视线似乎还残留在他的身上。
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心理,谢卿羽在扭过头时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寻求对方帮助,这个下意识的冲动像是一种他早以习以为常的习惯,好似之前经常如此做一般。
谢卿羽微微蹙眉,又转过了头,按道理讲他和段泽的师徒关系才小半年,两人之间相处的时间更是稀少,为何他会有这种陌生的习惯。
抱着有些复杂的情绪,谢卿羽准备了一下,打算自己试试冲过去,恰在这时,一股压迫感从他的身侧压了过来。
谢卿羽握着大剑的手一紧,反射性的朝旁边跳去,下一刻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上便被插入了数根冰刺,青年抬眸便见到一只青眼白毛的雪狐站在不远处的一处雪堆上,
对方的毛色几乎和周围的雪融为一体,若不是那冲天的杀气和浅淡的血腥味,谢卿羽几乎发现不到它的存在。
它周边浮动着深蓝色的冰属性灵力,雪花在它身边凝结形成一个个冒着寒光的冰刺,直指谢卿羽。
那是一只修炼有八百年的高阶灵雪狐,应该是这一片的一霸。
谢卿羽脸色凝重,稍作调息后,提剑迎了上去。
站于更远处的段泽朝后退远了点,脱离了谢卿羽的神识探测范围后,又伸手给自己施了一个结界提前阻隔了那个残魂蔓延过来的神识。
做完一切,男人从自己的纳戒中拿出来一把靠背椅子和一个小圆桌,圆桌上放着一盘瓜子一盘灵果。
段泽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椅子上,又拿出来一件外衣铺在自己的腿上,之后抓着一把瓜子边磕边用神识全方位观看谢卿羽和灵雪狐的战斗。
以前都是他和萧无辰打架,别人围观,现在总算有机会让他围观别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