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欠抽。
“这花瓣儿都蔫巴了,我挑了好久才勉强找出来几枝送给研究院的美女。”谢榕捻着花衣,身体跟花枝不远不近地保持着距离。
李非夺过来花瞥了对方一眼:“让你动了么?”
“这么珍贵?我猜猜是谁送的,”谢榕嗤笑一声。“小阮是吗?怪不得呢,今天一到院里大家桌上都放着一束花,粉的紫的热闹得很。”
“叫哥。”李非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似乎没怎么在意谢榕的挑衅,他看了眼周围,没见着昨天那辆黑车。“车呢?”
“我以为红色够显眼呢,那我下回换辆更亮的。”
“不是修车吗?你不开过来修什么?”
“找人拉厂里去了,我不开破相的车,很跌份。”
李非冷笑一声,这话从谢榕嘴里说出来,他没有一点惊讶,这德性做出什么都算是正常发挥。他拉开副驾坐了进去,头也没抬:“开车。”
谢榕插兜看着他笑了会儿,敲敲车顶从后面绕了过去。
路上没人说话,到一半李非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个念头,他扭头把花扔到后座,也没管散到地上的几枝,开门见山:“你家有空房吗?”
谢榕隔着后视镜看他一眼:“咱俩是能谈这个话题的关系吗?”
李非倒不介意对方这态度,他把手机跳到跟二院院长的聊天界面:“昨天听丁叔跟我爸在商量进修的名额,还有跟平大医学生合作的项目,他们没明说,但我觉得都挺中意你的。”
谢榕歪头扫了眼手机,要笑不笑地道:“二院优秀医生很多,我不愿意去多的是愿意去的。”
“小谢医生不一样,二院拔尖儿的青年才俊,又是丁叔最得意的门生,于情于理你都得选一个。”
“所以呢,你就拿这个威胁我给你匀一块儿地。”
“借住一周,互不打扰,房费杂费按最高价,不然这两个项目就都是你的。”
他说完谢榕也没吭声,李非却觉得自己十拿九稳,这人在这方面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排斥心理,除了实习初期勉强参加过几个活动,其他的都仗着院长的面子能避皆避。
果真谢榕点了头,脸色也不算勉强:“按小时计算,省最高价。”
“好,还有一点,不要随便带人回来过夜,一个星期,憋不死你。”
“呵,”谢榕笑笑。“人退一步你进十步,不做生意真是可惜。”
语气不怎么和善,不过李非达到目的也懒得跟他计较,闭上眼睛思考一会儿怎么应付袁卿薇。
过了最后一个十字口谢榕手机响了,很短暂的一通电话,不过看着谢榕变了脸色,他驶过路口猛地变道,冷着脸说:“先去趟医院。”
谢榕赶到医院的时候,内科几个医生围在病房门口探头,不过没人想要进去,大家都知道302号床的病人,小谢医生的妈妈是个难惹的角色,连素来好脾气的阮医生都忍不住皱眉。
“怎么没上药?”谢榕端着阮效玉的左手腕,上面扎眼的两排齿印殷红的渗着血。
“我没什么事儿,你赶紧去看看阿姨,她刚才太激动了,我怕病情加重。”
谢榕没作声,低着头给他擦拭手腕上的血,伤口不算深,远没有看着那么吓人,他摩梭了下纱布边缘,柔声道:“你就这么忍着?下次她再咬你你就打回去。”
阮效玉掴了他胳膊一掌,说:“懂点儿事儿。”接着把人推到病房门口。“我们问她也不说,你看看阿姨哪里不舒服。”
302床上坐着个妇人,柳眉凤眼,标致的传统美人,单看外表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快要六十的老人,他妈一向保养的好,哪怕是最辛苦的几年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那张脸,不过人总要服输,最昂贵的化妆品也扛不住满脸的病态。
谢榕拖来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对角:“说吧,这回又想要什么?”
专心描唇的老妇似乎听不见椅子刮蹭地板的凄厉声,还一丝不苟地画着唇峰,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手,抬眼看向面前的年轻人,她朝谢榕笑笑:“我想换个医院。”
“想换哪个?”
“没有想好,”姚履贞掀开窗帘又嫌弃地放下,一耸肩。“至少不要这么寒碜。”
谢榕盯着她换了个姿势,把手机里的图册扔到她床上,让她自己选:“二院是平城条件最好的医院,你自己挑一个看你喜欢哪个病房,要是还看不上只能请您另择高明了。”
姚履贞点了点头,也没有做什么反抗,翻了几页似乎找到了心仪的,她把手机递回去:“这个吧。”
图片很清晰,是五层的一个独间,谢榕笑着说:“原来是看上特护了。”
“国内把这个叫特护吗?那就特护吧?”
“知道特护是住哪些人的吗?”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总之就是各种各样的人。”
谢榕把手机收起来。“所以费用还是我出?”
“小谢医生不是我的监护人吗?”姚履贞歪头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