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双眼一次扫过二人,最后将视线落在太师身上。
太师眯了眯眼睛,昏暗的环境中并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孟承却已经认出来了,他坐在稻草铺成的床上,朝着虞清冷笑一声,“你倒是命大,竟然还敢来这里,不怕我将你和孟言的事告诉父皇吗。”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机会?”虞清转而面向孟承,“你当时想留着我的命威胁淳王殿下,是最大的失误。”
“别那么自信,你以为孟言能喜欢你多久,你能被我父皇抛弃一次,也同样会被我大哥抛弃的,他们可是流着一样的血。”孟承轻笑出声,言语中透着满满的嘲讽,“不知道侍奉父子二人的滋味如何啊?可惜我不好这个,不然该要你也伺候伺候我。”
他话音刚落,小满从袖中猛地甩出一根细长的辫子,从牢门飞进去一下子缠在孟承的脖子上,瞬间将他拽到面前,孟承被扼住喉咙,一口气上不了,憋得脸通红,再难听的话也说不出来。
胡寄云在虞清身后吓得拽紧了手里的帕子,却不敢出声,孟言能答应带她进来见孟承一面已是恩典,她不能出任何差错。
小满见孟承出气多进气少了,才松了手中的鞭子,孟承瘫倒在地,大声咳嗽起来。
虞清一点儿不受刚才的言语羞辱,淡淡开口问:“望江楼的颜如玉是不是你杀的?”
孟承的声音都沙哑了,却依旧笑着,“是我杀的,杀之前还让手下的人快活了一阵,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
虞清怒不可遏,他紧握成拳,虽然看不见,但是仍用如锋芒般的眼神看向孟承,恨道:“孟承,你为了大计竟然如此不择手段,从蓉妃到颜如玉,你自己算算你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这样的人,怎配君临天下。”
“呵,我不配?”孟承从地上站起来,脚镣拖得哗啦响,“难道孟言就配了?他不过是个身份低贱之人生的不祥之子,凭什么回来跟我争夺属于我的一切!任何人,只要是威胁我前程的,都是我的敌人。你现在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你们胜了,而我败了,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愿孟言能如愿成为储君,你们别忘了,他可是睡了父皇的人,父皇能容得下你们吗?”
话说到这份上,太师也终于明白了眼前人是谁,他不可置信的冲到虞清面前,抓着牢门盯着虞清看,似乎要看出从前的影子,“你到底是谁!”
虞清缓缓道:“我是虞从旸的儿子,虞家少将军,蒋太师,别来无恙。”
蒋太师一连退后好几步,拼命摇头,“不,你不是死了吗!”
“看来诚王殿下没有告诉你,托你的福,我还活着。”虞清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对着小满招招手,小满便丢了纸笔进去,虞清道,“今日漏夜前来,是想听太师讲个故事。”
蒋太师看着落在他面前的纸笔,不解道:“什么故事?”
“当初如何陷害家父和虞家军通敌谋逆的,白纸黑字写清楚了。”
太师脸色大变,“你在胡说什么,虞从旸通敌叛国铁证如山,何来陷害。”
虞清心道,还真是和冯明德一丘之貉,连话都说的一模一样,天牢难闻的味道愈发浓烈,虞清耐心耗尽,直言道:“若是太师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不如我先给太师道个喜,恭喜太师要做曾祖父了。”
“你说什么!”另一间牢房的孟承急道,“你说什么,寄云怎么了?”
“诚王妃已有身孕。”
“真的吗?”孟承大喜过望,脸上的笑容和方才一点都不一样,是真真切切的欢喜,还带着些许兴奋,他死死抓着木门,问虞清,“寄云怎么样了,你们不要动她,她是无辜的。”
“那就要看太师想不想的起来从前的事了。”虞清道,“我先走了,太师慢慢想,写好了就让人送出去,最好今晚就想起来……”
虞清话说了一半,由小满扶着转身就走,孟承在后面叫他,他只当做听不见。孟承又跑到太师那间牢房旁,对太师道:“祖父,您快写吧,寄云还在他们手中,她是无辜的,而且怀了我的孩子啊!”
太师怔在原地,“当初那件事你又不是不知情,何必全推到我一人身上。”
“当时我才十一岁,哪里记得清楚,祖父,我求你了,你先写下来,保住寄云和孩子,我保证一定会翻身的,绝不让孟言得逞。”
他们商量这些,完全忽略了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未动,扮成婢女模样的胡寄云听着这些话忍不住哭起来,小声叫了一声,“王爷……”
孟承猛地回过头,和胡寄云四目相对,他愣了一瞬,冲过来隔着牢门紧紧抓住了胡寄云的手,“你怎么来了?”
“妾身记挂你,所以求了大哥,让他带我进来看看你,你和祖父还好吗?”胡寄云知道这话问的多余,关在这种地方怎么会好。
孟承却笑着安慰她,“我们都好,你好不好?怀着身子怎么还往这种污秽的地方跑,好好在家休息,不要为我们担心。”
胡寄云只是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孟承想帮她拭去眼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