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吓得不轻,微微蹙眉,正要开口说话,神医在身后冲着他们说:“嚷嚷什么!只是能稍微看到一点亮光,离看得见还早着呢!”
孟言忙扶着虞清离开了神医的院子,回到碎琼居,把虞清按在椅子上坐下,凑近仔细查看他的双眼。眼上还蒙着布,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闻到浓浓的药味,孟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能看清吗?”
虞清摇头,“只能大概看到一点点影子。”
“能看清一点也很好,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孟言抚摸一下虞清的双眼,拉过他的手,“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你也不轻松,孟承的案子审的如何了?”虞清问。
孟言道:“父皇不许我插手,为了避嫌,我也没往大理寺去,不过秦衡办事不会有纰漏,他虽是保持中立的,但在我和孟承之间,怎么样都会更偏向我一些。”
“如此就好,还要麻烦你抽个空让我进一趟天牢,我要亲口问太师几句话。”
孟言知道虞清是想从太师口中问出当初虞将军通敌叛国一事的真相,他手中已经有冯明德的口供,再加上太师的,才能成为更有力的证据呈现给皇上。
孟言捏着虞清的手指,“放心,我会安排,当务之急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是关于我身份的吗,孟承大概会拿这个做文章。”虞清面上也有些担忧,他的身份孟承应该已经知晓,可是他却没在那晚当面跟皇上揭露,憋到现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打算。
“我会派人牢牢看住孟承,绝对不让他有机会传话到父皇耳中,只要确保在他被处决之前不让父皇召见他就好,他当时不说,就让他永远没机会说吧。”孟言看着虞清Jing致的面容,有些不舍得开口,“不过我还是备了一张人皮面具,必要的时候还是委屈你隐藏一下身份,毕竟现在还不到和皇上对峙的时候。”
“我知道,一切听你的安排,我现在成了个瞎子,什么忙也帮不上。”虞清仰头对着孟言轻笑着。
孟言附身堵住他的嘴,亲吻辗转在他唇边,“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午夜,虞清睡得很熟,孟言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转头借着窗外积雪的亮光看着虞清睡梦中的容颜,虞清睡姿一向规矩,只有偶尔被孟言折腾狠了,才会乖乖让他搂着睡。
其实自从他眼盲后再回到王府,睡眠一直不太好,每每都是睡到半夜,一个人爬起来撞倒桌椅或者花瓶,将孟言从睡梦中惊醒,问他怎么了,虞清就说口渴想倒水喝,他不叫守夜的婢女进来服侍,也不叫醒孟言。孟言知道他心中不甘,也不敢问,心疼地将他扶到床上,查看他有没有撞伤。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十几天,不知道是神医给虞清用的药掺了什么安眠的成分,还是虞清终于开始依赖孟言,总之他很少再半夜醒来。
孟言坏心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虞清的脸颊,满眼都是爱怜,积雪落在地上的细碎声响将孟言的瞌睡驱赶的一干二净,他想把虞清亲醒,又害怕虞清的起床气,只敢在他唇上落下淡淡的一吻,掀开被子起床倒水喝。
其实今天还有一件事他没和虞清商量,那就是孟翊,孟言有种预感,总觉得皇上会召孟翊回京。毕竟当初犯事的是冯明德,和废太子没有什么关系。
相对于孟言和孟承,孟翊心思更加单纯,继续扶持他为储君,皇上的心也会更加安定。
饮完一杯茶,孟言披上一件大毛披风,开门走了出去。
他叫来小满,一主一仆站在院子的雪地里,孟言吩咐道:“通知庸王身边的人,这几日留心着京城的消息,若是庸王打算返回京城,就不要让他活着回来了。”
“是。”小满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孟言抓起一把积雪,在手中搓成雪球,他也不想做这种事,但是他决不能让孟翊再回京,这京中如今的局面,早已容不下其他皇子了。
之后的日子,孟言处理完每日的事务,就是在礼部督促着他们筹备除夕夜宴的事项,丝毫不去打听诚王谋逆一案,皇上对他戒心也渐渐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除夕前夕,小满带来两个消息,皇上果真派人去黔州传旨要庸王回京参加除夕夜宴,但是庸王称病告假了;另一件事是诚王府里传出消息,诚王妃被诊出怀了身孕,已经三月有余。
孟言很惊讶,真不知道是该说孟翊笨还是聪明,竟逃过一劫。
至于这个诚王妃,孟承出事后,她一介女儿身各处奔走,为孟承通关系,求情,只是想减轻一下他的罪过,留一条性命。她也曾来过淳王府,堂堂诚王妃,竟然要给孟言跪下,孟言扶起她,宽慰了好久,诚王妃见此路行不通,之后便再没有来过了。
没想到是怀了身孕却没察觉,若是孟承被定罪,这应当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吃饭的时候,孟言对虞清说,“你准备一下,时机到了,今夜我安排你进天牢去见太师。”
“案件已经审完了吗?”
“我问过秦衡,审的差不多了,孟承谋逆一事铁证如山,不容分辨,他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