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她会不会生气啊?”
花问柳看着他沉默半晌,忽然凑上去小声道:“跟你说个事。”
烙阗见他煞有介事的模样,自己也不由跟着严肃起来,把耳朵凑上去,“什么事?”
“你是不是喜欢小白龙?”
烙阗:“......”
“别装了,你的匕首在她手里。那是你爹当年为了求娶你娘,特意去极北之地挖了好久才挖得三块玄冰,最后打制成匕首送给你娘。”
“别问我怎么知道,你爹吭哧吭哧挖雪的时候我正在边上乘凉。”
烙阗耳尖泛上chao红,纠正道:“那是她抢去的。”
“谁说这不是另一种缘分呢?”花问柳眨眨眼,又说:“实话告诉你吧,前些日子我去了趟苍山湖,看到姻契石上你俩的名字连在一块儿。”,他拇指和食指一圈,“老粗一根线。”
“将来你是要迎娶她做鬼后的,如果她知道你对她弟弟不管不问····”
烙阗马上说:“我去。”
烙阗似乎走哪排场都挺大,那位总是一脸看谁都是垃圾的游芳长老跟在他身侧,后头还有三四位鬼族。
他走上前来,也不稍微做做样子,连女帝都直接略过。径直走到桑宿面前,盯着黄黎拽着她的手,狠狠皱眉,二话不说就扒开黄黎,将桑宿拉到自己身边,一副不许他人再碰的模样。
桑宿诧异地侧头看了一眼烙阗,今日他穿的是一件紫金刺绣锦袍,发式也十分随意简单。眼神冷冷淡淡,有些戒备地看着黄黎。
桑宿略微愣了愣,似乎对烙阗忽然变回原样有些不适应。花蛾子忽然变回轩昂矜高的小鬼王,桑宿来不及想别的,下意识问道:“你怎么来了?”
烙阗却不看她,桑宿有些莫名,却无意瞥见烙阗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女帝扶了扶额头,似乎不想再做表面忍耐,脸上挂起连烙阗都看得出很敷衍的笑,“鬼王也来了?这桡花山清清冷冷了七万年,今日倒难得热闹。”
黄黎有些烦躁地看着烙阗,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拦在桑宿身前的手臂。先是花问柳,如今又是鬼王,黄黎开始反省自己对妹妹关心不够,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交了这些朋友。一个二个看着都像对妹妹有所图的样子,想着想着脸色变得愈发沉,语气也跟着不好,“你又来做什么?”说着还不忘瞪花问柳一眼。
烙阗冷冷反问:“你方才拉着我的鬼后是想做什么?”
桑宿:“......?”
这回不光是黄黎,连女帝的假笑都碎在脸上。天璇神君气得险些喷出一口心头血,立刻怒道:“放肆,我神族殿下岂由人胡乱轻薄!荒唐至极!”
天璇神君勃然大怒的模样有些像游芳长老,烙阗没出息地后退半步。随后又想起花问柳交代的,这种场面就是要硬气,要让神族的人觉得你不好欺负不好糊弄,不然你想娶神族唯一的公主,简直白日做梦。
烙阗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女帝和神族众神君跟前,漫不经心轻哼一声,接着混嘴说道:“有什么荒唐的,不信就去姻契石上看看,我俩名字中间的线有手腕子那么粗。”他袍脚一掀,抬脚踏上石块,抬着下巴十分硬气道:“老子今天就是来提亲的!”
众人:“····”
周围又陷入诡异的安静。正当烙阗怀疑是不是自己戏太过,思索怎么下台的时候,青岫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幽幽地吐槽道:“你不像来提亲的,倒像来抢亲的。”
青岫一石激起千层浪,神族的神君们纷纷交头接耳,有明骂的,有暗讽的,场面一时闹哄哄热闹起来。
烙阗低头掸了掸衣袍,功成身退。
女帝假装没听见身后众人的议论纷纷,她淡然越过小鬼王,看着鬼域那位颇有手段的长老,那意思很明显——您就由着鬼王疯吗?
游芳长老虽然一直恨铁不成钢,但是断没有在别人家面前下自己家面子的道理,于是轻轻咳了一声,肃然点头道:“昂,对.....我们今儿就是来提亲的,”
女帝:t“····”
花问柳抱臂靠在一旁石柱上,一副看好戏的愉悦模样。听见游芳长老这话没忍住“噗嗤”一声乐开了。
他刚笑完,忽然感知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自四面八方拔地而来。在场的其他人似乎也有同样感受,个个面色微变。
桑宿心头猛然泛上一股深重的难过,那情绪浓重地如有实质,像是立刻就要喷涌而出。可她清晰感觉到这个情绪不属于自己,她像是被人拉拽着强制与人共情。
桑宿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烙阗,他正一脸茫然地落着泪。
她像是有所感应,缓缓抬起头,看到尧白正孤身立在空荡荡的长阶中央。
正文 你大概连人心也没有
桑宿强忍着心里漫天翻涌的难过,从shi哒哒的视线中看到晴朗的天空蓦然爬上几缕青烟色的流云,雨丝猝不及防落下来。她微微抬起头,觉得这像是一场浩然的伤心欲绝的哭泣。
尧白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