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苍茗讳莫如深的态度,到底是因为时间久远淡忘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内情。
所有事情似乎都不寻常,桑宿双手握着水壶,盯着地面出神。
顿了片刻,闻不凡接着又问,“外面那只大鹏是棠yin的灵宠吗?”
桑宿点了点头。
“是谁将他困在这里的?”这次是花问柳开口问。
桑宿又沉默了一瞬,似乎让事情堵得有些烦躁,粗暴地灌了口水,说了个极为含糊的答案:“是神域。”
花问柳:“......”这不废话么,神域门户不严,出了个背负杀业的神,当然会出面惩戒。
桑宿没再开口,花问柳不好再追问。突然听到尧白说:“是母亲。”他看着桑宿,“是吧,姐姐。”
桑宿张了张嘴,没有否认,也没有再说话。似乎打算沉默到底。
“我方才想起来,母亲常年闭关静修的洞府和这座冰宫长得很相似。”尧白说,“它和神域那座同气连枝,所以才会有灵识。没想到偶然淘气翻浪玩耍,竟然把我们卷进来了。”
照理说神族女帝惩戒一个失德神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竟牵扯到苍茗的仙灵,一时间倒有些扑朔迷离了。
苍茗仙灵在此,女帝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囚困棠yin究竟是奔着他本人去的还是奔着他身上的仙灵?苍茗一半仙灵在此,另一半又去了哪里?苍茗盛年陨落真的是凤凰一脉气运衰微而致么?
正文 拿了砭魂骨的尧白
无论棠yin被困在这的缘由是什么,铁定与他口中的“秘密”脱不了干系。桑宿说他的记忆不全,若所料不错正是关于“秘密”的这部分被人为遮掩了。至于是谁拿走了这段记忆,已经不重要了。
尧白几番犹豫挣扎,终于走向前去,掀开棠yin脸上的破布,跟他的脸打了个照面之后还是忍不住把目光移向别处,他推了推棠yin。
桑宿说:“你问他也无用,他只是意识里还存有“秘密”。至于秘密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她顿了顿,又说:“或者他知道,但无法说出口。”
尧白不肯罢休,“再没别的办法了么?”
桑宿摇头,说:“当务之急,还是想法子离开这吧。”很多事情还得出去才能弄清楚。
尧白又推了推棠yin,“那也得叫醒他。”
他常年幽困在这,身上灵力早已枯竭,身子又弱不禁风。尧白叫了半天都没能叫醒他。最后还是闻不凡走过去,蹲在他身侧,“我来吧。”
尧白往旁让了让,看着闻不凡抓起木柴棒一样的手,缓慢耐心地一点点注入灵力。他看着闻不凡垂下的眼睫,说:“他只是晕过去了,叫叫就能醒,用不着耗费灵力救他。”
闻不凡放开棠yin的手,只是笑笑:“无妨。”
闻不凡灵力一入体,棠yin紧闭的眼皮立刻动了动,随后露出过分凸出的眼球,模样更骇人了。
尧白往后移了移。
棠yin晃悠悠坐起身茫然四顾,显然脑子还懵着。
“前辈。”闻不凡看着他,生怕惊扰了他似的,轻声问道:“您可知如何离开此处?”
棠yin看了看他,又抬头看了看天上,最后视线落在冰雕神像上,喃喃道:“出、出不去。”
花问柳不耐道:“知道你出不去,你有没有法子叫来冰宫的灵识,你俩平时闲来无事就没有坐到一起唠唠嗑啥的?”
棠yin木然又迟钝的目光缓缓移到花问柳脸上,半晌才冷冷道:“没有。”
交流陷入僵局。棠yin裹了裹身上的袍子,独自缩到一旁闭目冥神,看来是问不出什么。
过了一会,烙阗突然朝尧白道:“你不是火羽凤凰么,这地方再结实也是冰,你可以把它烤化呀。”
尧白还未回话,原本一派死寂的棠yin突然一声大叫,面色陡然凶狠,风中落叶一般Jing准朝尧白扑过来。
尧白下意识就往闻不凡身后躲,叫苦不迭:“他怎么老冲我来啊!”
花问柳嗤笑道:“估摸觉得你长得合胃口。”
尧白慌忙之中也不耽误回嘴:“他若是眼神正常,该看上闻不凡才对。”
棠yin是真发了狂,周身一股子狠劲儿。即使被闻不凡挡在两步之外不得进退时也恨恨盯着尧白,两只大眼珠子像是要脱框而出。
尧白觉得不太对劲,试探着从闻不凡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棠yin看见他就瞬间炸起,神形癫狂,嘴里念念有词:“凤凰、凤凰,你是凤凰...该死,去死!”
尧白嘿了一声,不高兴地叉腰道:“我怎么就该死了。”
他生气时微微鼓着腮帮,闻不凡莫名就想起闻远山那只鸟儿。它天性好玩,吃果子时会往嘴里塞两个,一左一右藏在嘴里,两边腮帮便会鼓起来,玩够了再吃下去。那模样就像尧白。
花问柳原本在一旁抄手看热闹,突然琢磨过味儿来,敛了笑意沉声说:“他不是说你该死,他是说凤凰该死。”
尧白瞪向他,无语道:“这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