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桑宿推回去,然后把兔子塞到闻不凡怀里,解释道:“是它自己撞到我的,我没有要捉它吃rou。我之前确实吃过你的.....吃过烤兔rou觉得很好吃,所以我很喜欢吃烤兔rou。”尧白摸了摸兔头,“但是我没想要吃它。”
闻不凡垂目看着他,觉得这场面也有些熟悉。月光贴着少年额角淌下来,鼻翼冒着细细的汗。
黄金台的花树下,少年薄红的脸与眼前的人影终于重合。
闻不凡抱着兔子,含着笑意道:“我知道。”
竹影拓在脚边,尧白抬头看去,看到一张柔和笑意的脸,他听见闻不凡说:“是它撞到你,不是你捉的它。多谢仙友,若不是你我恐怕还要寻些时候。”
尧白摆手低声道:“不客气的。”
兔子在闻不凡怀里似乎很安逸,埋头一动不动地睡着了。尧白看着他慢慢调整手臂,让兔子躺得更舒适。
他做什么都像是一幅画。尧白静静看了他片刻,“你住在哪里呀,我可以去找你吗?”他指了指身侧的小院,“我就住在这里,你也可以来找我玩。”
闻不凡抬头看他,面上闪过一丝讶异。无论是从前在外面还是如今在梵境,除了老树Jing,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人主动靠近他。只有他养的这些小东西愿意同他亲近。
一朵莲花灯飘到他身旁,少年眼里盛着橘黄的光晕。
他看了看面前的小院,说:“我记下了。我住在山下瀑布旁,屋前有片花圃,很好认。”
他第一次交朋友,显得有些生疏,“我叫闻不凡。”
尧白眼睛闪闪发亮,脆生的嗓音带着明显的雀跃:“我叫尧白!”
——
“你要回去了吗,我可以送你吗?”
闻不凡点头:“好,多谢。”
尧白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闻不凡抱着兔子跟在后面。 以前在人界尧白是他身边一只鸟。那时候他觉得和尚话很少,每日说不上几句。和尚并非不爱说话,只是没人同他说,久而久之就变得寡言。他们有翼一族本质上就很聒噪,话总是比较多。
闻不凡觉得有些新奇,他听佛音听钟鸣,或是听山中生灵私语,都只是静静地听,从来不需要回应。尧白的声音就像是空谷里的生脆鸟鸣,听到了会忍不住跟着学舌。他们一路从竹林走出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自觉说了许多话。
“这些莲灯为什么跟着我们走?”
“它们有花灵。梵境的莲花都有花灵,会跟着喜欢的人走。”
“那它们是喜欢我咯?”尧白垫着脚丫子去够头顶的一朵灯,那灯轻飘飘地滑到闻不凡肩头,撩起半缕发丝。
“嗯,它们喜欢你。”
尧白回头说:“白金孔雀也喜欢我,它看见我就开屏。”
“它性格孤僻,轻易不开屏的。”闻不凡说:“传言白金孔雀的尾羽特别漂亮,下次你再遇上它可一定叫上我。”
两人走到茫海边,一望无际的优昙婆罗开在海面上。优昙婆罗无根无叶,细长的花径顶上只有零星一小朵。
尧白跑到海边伸手捧起一抔清水,月色下几近透明的花朵挠过手心,细细痒痒地。他望向茫海远处,突然升起股冲动,他仰头看着闻不凡,“我的尾羽也很漂亮,比白金孔雀的还要漂亮,你要不要看?”
闻不凡看着他眼里的热望,点点头,“好。”
即使过去千年万年闻不凡也不会忘记那晚的茫海,凤凰流光的尾羽扫过优昙婆罗,整片海都氤氲着七彩星光。凤凰优雅的身姿在空中伸展,巨大的尾羽缓慢绽开。空灵啼鸣和着海浪悠悠荡来,引得山中仙鹤遥相和鸣。
凤凰停在半空,流光像是天边星河一样往下落。璀璨流光中凤凰伸出脑袋慢慢靠近他,轻柔的羽毛在脸颊轻轻一触。
闻不凡愣了愣。鸟羽温热的触感一触就散,心里竟泛上一丝熟悉的熨帖来。
流光慢慢散去,少年重新站在他面前。
他仰着头,周身光彩仿佛都盛在一双眼睛里,“好看吗?”
闻不凡衷心道:“很好看。” 画里的凤凰不及方才所见万分之一。
“我绽开的尾羽。”尧白说:“天上地下只有你一个人看过。”
——
闻不凡朝海岸另一边走了,尧白沿着来路慢慢往回走,挨个摸过从身边路过的白象。
他掩不住心里的欢愉,一路哼着小调回到院子。刚掩上院门,回头就见一坨花花绿绿从侧边木梯走下来。
“你怎么在这。”尧白看着烙阗,又看了看二楼亮着的房门,表情变得诡异,“大晚上你在我姐姐房里做什么?”
烙阗见着他,凑到近前伸出手来,“做指甲啊,好看吧。”
只见他双手指甲描着Jing致的丹红花瓣,每根花瓣的形态都不一样。
尧白看着他爱不释手地抚摸自己指尖,干巴巴地捧场说:“挺好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气鼓鼓的闷哼声,黑宝从烙阗肩头探出脑袋,绿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