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觉得手肘的胀痛感淡了很多。
申时行刚把伤口包扎好,游游突然开门进来,有苏没来得及藏,被小丫头看见了伤。
“我给小舅舅呼呼,呼呼就不痛了。”小丫头跑过来,抬起短腿儿往床上爬,却被申时行拦住,高调宣示主权,“我来呼呼就好,你进来干什么?”
“凯撒把球弄到沙发底下了,我够不到。”
鱼有苏笑道:“先去阳台上的箱子里拿个新的玩,等会儿舅舅去把球弄出来。”
小丫头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拿起鱼有苏的卫衣往他身上盖,一边盖一边念叨:“穿上衣服,不要感冒。”
鱼有苏巴不得赶快穿上衣服,顺势抓起卫衣往头上套。
游游念念叨叨地走出卧室:“小舅舅真不让人省心,感冒了是要打针的,打针屁股会很痛的……”
鱼有苏慌乱间套上卫衣,才发现穿反了,于是胳膊缩回来,把卫衣正面转到身前。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申时行伸手在有苏腰后按了一下,“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淤青!”
鱼有苏急忙穿好卫衣盖住腰部,“没事,慢慢就会消失的。”
申时行托住了有苏的胯骨,把他像条咸鱼一样翻过身来趴在床上。鱼有苏试图挣扎,却被申时行按住脖颈。
鱼有苏无奈地抬抬小腿,道:“这个又没出血,过几天自己就好了,不用管它。”
“淤青就是皮下出血,你不懂吗!”
鱼有苏被他吓了一跳,申时行居然生气了。有苏被他吼了一句,莫名有些委屈,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怎么会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吗?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担心,你吼我干什么啊!
唉,怎么在他面前就这么脆弱呢?
鱼有苏自确诊以来从没有因为这个病而伤神,医生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信,医生说能治好,有苏就相信自己不会死。
他就真的能忽略进仓接受骨髓移植的病人里十位死了八位这个残酷的事实。
只要不死,白血病在鱼有苏眼里就和一场重感冒无异,可是现在他真的想大喊大骂,该死的骨髓抑制!该死的贫血!该死的凝血功能障碍!
这该死的白血病!
鱼有苏把脸埋进被子里,努力压制住抽泣,却感觉一只手伸到身下,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
想都没想他就伸手紧紧抓住了裤腰,“不要脱我裤子!”
“我只是想看看淤青有多严重!松开!”申时行焦急之下失去了耐心和理智,他已经不想温言相劝了,直接扒开有苏的手。
“不要你管!”
鱼有苏固执地不肯松手,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害怕,自己最不想让这个人了解真相,可这个人现在正步步紧逼。
“求你了,别管……”
“小鱼,你……”申时行冷静了一点,趴在有苏耳边问道:“哭了?”
鱼有苏没吭声,他也不敢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
静了一会,有细细密密地吻落在有苏的发际,都是申时行无言的安慰和歉意。
申时行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但这都是出于他内心的恐慌,因为有段时间陈子鞠也是这样。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次,不过是厨房里母子间的一次打闹,申时行只是拿筷子在母亲胳膊上戳了一下,当晚陈子鞠的胳膊上就出现了一小块淤青。
“抱歉,是我吓到你了。”
申时行在有苏耳边低声道歉:“我、我没想动你,就是……我没想和你做,我是说我当然想和你做但是我还没有禽兽到这个地步,况且门都没锁小丫头随时都可能进来……”
申时行完全跑偏了。
他误会了有苏会如此抗拒的原因。
“你放心,你要是不愿意,我肯定不会对你用强的,我、我一定努力表现,争取……争取让你主动献身,啊不是!我是说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绝对不——哎呦!”
台词功底深厚的影帝因急于辩解而咬了舌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鱼有苏察觉到不对,抬起头来看见捂着嘴巴眼泛泪花的申时行,慌张地问:“你、你怎么了?”
“咬到舌头了,痛。”申时行大着舌头说道:“你给我吹吹。”
“这怎么吹?”鱼有苏犯难了,你这伤的着实不是个地方啊。
趁着有苏犯愣,申时行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道:“这样吹。”
“我都教给你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给我吹吹!”申时行捂着嘴巴躺倒在床上哼唧唧:“哎呦呦,痛死我了。”
鱼有苏貌似无动于衷实则内心申时行树立的成熟印象开始崩塌,申时行则因为有苏的无动于衷而开始在床上打滚儿。
“别、别闹了。”鱼有苏尴尬地拍拍申时行的肩,申时行躺平在床上,道:“吹不吹?”
什么吹不吹,分明是亲不亲啊!
鱼有苏心中一番天人交战,最终在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