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Jing!鼻涕Jing!该死的!斯内普!我要宰了你!”他围着阁楼走了一圈,这儿太小了,他迈开步子两步就从一头走到了另一头,再两步又走了回来,这只让他的怒气膨胀得更快更大,昨天那只河豚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更何况他还被捆在斯内普短了一截的睡衣里!
斯内普偷走了他的魔杖!
斯内普用咒语锁死了那扇该死的门!
斯内普还拿走了他的钱袋!
斯莱特林!恶毒的小偷!
小天狼星从他的词库里找出了所有能够用来诅咒和唾骂一个人的词,尽可能地肮脏、低俗——尤其是那些往日里一旦脱口就会被尊贵的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责令禁闭的词——统统安在了“鼻涕Jing”这三个字前面,他花了大概半小时发泄多余的Jing力。
所有的咒骂,都停止于一声沉闷的“叮叮”声。
又是那个铃响。
小天狼星眯起了眼睛,和以往每一次恶作剧前的准备一样,他习惯性地拉起袖子,随即发觉袖子不必拉已经褪得够后了,他皱着眉毛,头发抓到脑后,探查着整个阁楼,最后跪在地上,把耳朵贴紧蛀了虫眼的地板。
叮叮——
它再度响了一次。
沉闷而干涩,在滂沱的大雨中模糊不清。
但小天狼星保证他听到了,不仅是这声铃响,紧接着的一连串急促的脚步,那是灌了水的靴子吧嗒吧嗒踩在嘎吱直响的楼梯上的声音,来时小天狼星数过,二十节台阶,斯内普不到六步就窜到了二楼,什么东西让他那么紧张?他在楼下养了什么黑魔法生物?还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Yin毒实验?
那必定是个违法的东西!不然他怎么那么害怕!
十分钟后,斯内普推开了阁楼的门,他提前给自己施了干衣咒,冷静地看了一眼小天狼星,与以往没有不同,仿佛刚刚六步爬上二十个台阶的人不是他。
“小偷!”格兰芬多破口大骂。
斯内普关上门,把外套口袋里的东西统统扔到小天狼星的脚边。
魔杖、钱袋、一些麻瓜的纸钞硬币还有一套皱皱巴巴的二手的巫师袍。
“现在,滚出去。”
他是偷偷来的。
仅仅相隔七十英里,波特家的宅邸那处看天色是个大晴天,蜘蛛尾巷竟然还下着毛毛细雨,这场雨就好像在这儿持续了两周似的,从他被斯内普赶走的那个早上开始,再没停过.此时,浓厚的雾令那栋红砖房的轮廓只能看个勉强,碎石遍地的街道上,没有几个大人,只有三两个七八岁的孩子穿着破破烂烂的大人衣服四处疯跑,小天狼星抬头往上看,他曾短暂居住过一晚的阁楼窗户依旧紧闭着。
这桩房子不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弥漫着黑魔法的气息,甚至连门把手上都是。
门把手——
小天狼星想凑近些,一闪神,将将躲开一辆疾驰而过的麻瓜轿车,他从詹姆那儿“借”来的隐形衣立刻被溅上一大片泥点。
“梅林的胡子……”他低声咒骂,好在小孩已经跑远了,他迅速脱掉了它,塞进随身的包里,他回去后还得趁詹姆懒觉睡醒前清洗干净。
斯内普的房子,门没有上锁,留着一条缝,里边漆黑一片。
小天狼星的手搭在了那个冰凉的生了锈的门把手上,他就要一探究竟了,看看那个恶毒的斯莱特林究竟藏有什么秘密!这桩房的二楼——
“砰”——
突然地,硬物砸在对侧的门板上,那个重量将小天狼星险些弹开,他本能地用力抵住手中的这扇门,将它往里推去,锁扣竟然咔哒一声扣住了,但房子里的声音依然清明——
那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因为酒Jing、因为药物、或者因为别的什么,他连话也说不清楚,他正在砸东西——砸一切可以砸的——酒瓶、盘子、书、家具……有时是清脆的噼啪声,那是玻璃器皿砸在硬地板上,有时却是相当沉闷的撞击声……就像是刚刚撞到门上的……那究竟是什么……
小天狼星手中的门把手依然能拧动,这意味着这扇门能打开。
可房子里闹哄哄的声音没有止息,它比盘踞在红砖房上的乌云还要压抑,比弥漫在四周的浓雾还令人无法逃脱。
“你这个怪物!滚出去!滚出我的房子!”
醉醺醺的声音穿透脆薄的外墙,又一声沉闷的撞击,这次比刚才更甚,大门随之震颤,好像下一刻固定门板的合页片就要掉了。
他的手从门把手上脱开。
斯内普有没有滚出来,小天狼星不知道。
但是他确确实实地落荒而逃。
逃走时他碰到了一个由此路过的麻瓜,正站在刚刚溅了他一身泥水的水洼边,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拄着拐杖,戴着一副夸张的老花镜,一脸兴味地望着斯内普家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多教训教训他,多教训教训他!这个没礼貌的臭小子!”
梅林的胡子……
韦克菲尔巫师镇,位于lun敦的西南方约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