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淋了雨很容易生病的。”
丝丝雨帘在天地间织就重重遮幕,新出的绿叶嫩芽在春雨的冲涤下泛出生意盎然的光泽。林瑄无语,故作潇洒的掉转回身,却见远处房檐下,铁马铜铃微微随风轻响,宋玲迎风亭亭而立,凤眸含泪,似喜似悲,轻唤道:“师兄,你醒了……”
“早醒了!”林瑄不解风情,恨恨的说。不就醒了,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呀,”星海恍然大悟般的跳将起来,如遇鬼魅的指着他,“莫非……莫非他不记得自己中毒之后昏迷了三日?”
中毒?昏迷三日?林瑄愣住,慢慢回忆起前日之事。沾衣之毒,毒性甚强,中原罕见,极难辨认,洒附在桑怜儿外衫,一旦伸手触及就会沾上,自己就是遭此暗算,倒地不醒的。叶翊呢?怜儿呢?是否平安无事?
看出林瑄的焦虑,宋玲垂下眼帘,道:“叶翊尚未醒来。”
“啊?叶翊……叶翊也中了这毒?”林瑄长叹一声。自己最后的忠告终究是声音过于微弱,连叶翊这般好耳力都不曾听见。
医者父母心。宋玲千叮咛万嘱咐,道:“师兄,你才解了毒,二十天内切忌动武动怒,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是,我的好师妹。”林瑄唤得宋玲心中一甜,转言赞赏道,“暗探中竟然有人能识得此毒,我倒小觑了。这等人才,应当重用。”
“不是暗探中的人。”宋玲摇头。说起来,这人素来神出鬼没,心智忽大忽小,武功忽高忽低,着实令人捉摸不定。
“那是谁将我们救了回来?”林瑄奇道。
“我。”星海指着自己的鼻子,满不在乎的说。那日她实不曾睡着,百日醉的药性施与她身上等同于没用。趁得门外暗卫松懈倦怠,她一径的偷偷溜出去。循着若隐若现的踪迹,寻着横竖软倒在地上的林瑄叶翊怜儿及一众暗探,捆成一团一并拖回听翠堂。幸好那时夜色极深,宵禁时分,路上无人,没再引起什么轰动。
林瑄眸底湛然生辉,心底疑云窦起。那日碰见的高手,要杀中毒之后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易如反掌,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性命,却又让他们重伤不愈,数月不能运功,居心不得不防。他仔细推敲那人所使的武功招式,细细斟酌下,果然与自已类出同源,方能如鱼得水的将自己二人约束得缩手缩脚。林瑄面色如常,心中暗暗有了计较,缓颜道:“走,咱们看看表弟去。”
被救回后,桑怜儿一直守在叶翊床边,衣不解带的费心照料,等待他转醒。此时一双眼睛已然哭肿得核桃般大小。如此深情厚义,石头人尚且能被打动。林瑄暗赞一句,暗叹一声,人生自古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叶翊有此红颜知已,此生不虚。既然星海是他守不住的,何苦多加纠缠,不如怜取眼前人。
宋玲轻轻抚上怜儿因为哭泣抽搐而不断耸动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可放心,明日午时他便能醒来。”
“可是,”怜儿止不住悲伤之意,索性趴在叶翊身上痛哭起来,“他若是死了,我,我也不活了……”
宋玲把林瑄扯到一旁,低声坦言:“他上月长剑贯胸,受过重伤,调养不当,并未痊愈。前几日剑势反噬之后又中剧毒,性命虽然无碍,将养个半年,大概可以恢复。只是可惜了那一身武功,恐怕要折去个十之三四。”
“什么?”林瑄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玲。怜儿被林瑄压抑不住的呼声惊动,扬起脸来,满目迷茫困惑之色。
“没事,请你继续。”林瑄轻咳一声,勉强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容,转头更压低声音,询问宋玲,“没别的办法了吗?”
“有的。只要宗师级的人物帮他打通奇经八脉。”宋玲颔首,“只是,这人自身要耗去五年功力。如此损己利人的事,哪有谁会愿意?”
林瑄盘算一番。三月三日,誓师大会,正派人士自然不会为此无亲无故的无名小卒削弱讨伐的力量。幽风谷危矣,所以谷主必然也不会出手相救。叶鹰年初时被他们联合逼死。其余的几位成名高手,早已退隐江湖,踪迹杳杳,云深不知处。
到底被她听见了。怜儿迟疑了下,忍不住说道:“或者,或者我们可以到华山请玉面妖狐救他。”绣玉谷的出身,她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殊不知林瑄早已与玉面妖狐达成和解协议,连带未及通告便帮她二人缔结一世的婚约。为了保叶翊平安,她顾不得隐瞒这许多。全盘托出又何妨?只要他平安喜乐,康健到老,她宁愿以身相替,一命换一命。
宋玲黯然,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华山此去千里之外,路途遥远,叶翊受不了这样的车马颠簸,而且也等不及……”
“那怎么办?”怜儿双手使劲的绞着一方锦帕,哀戚的看着沉睡中的叶翊。犹如梨花一枝春带雨,楚楚可怜,令人惋惜。
林瑄郁闷不已,往窗外看去。叶翊一伤,犹如断了他的左膀右臂,他日群雄枭战,听翠堂凭何获取一席之地?外间Yin云密布,日光晦暗,天地间一片空蒙的雨色。星海没心没肺的撑着柄杭州绢画竹伞,大嚼着苹果,在雨帘里走来走去,晃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