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2.7~2008.2.13.
二月初六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灯声桨影里,一叶扁舟缓缓的行过河浜。舟上的两个身影,一坐一卧,正是出行未归的叶翊和星海。
星海仰面躺在乌篷船顶。满天的星斗辉煌,清而浅的银河灿烂烂的划过漆黑黑的长空。没上过南天门,步入灵霄殿的她,在嘉南的教导指点下,依然对碧落天庭九重天阙如数家珍。
叶翊微笑,道:“传说每个人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呢。”很小的时候,也曾倚在母亲的臂弯中听牛郎织女的传说。陷入单纯而美好的回忆里,冷峻的他,笑起来原来可以这般好看。
“嗯。那颗是我。”星海遥指东南方一颗明亮的星,闪闪的在蔚蓝夜幕中放出灼然的光华。“我来找找你那颗。”纤细的手指如弹琴般屈伸自如,在夜色中曼妙灵敏的挥动。探索了半晌,陡然停住,无声垂落。
“找到了吗?”叶翊往星海处靠靠,期盼的仰头看她,意外的发现她瞬间脸上有晶晶亮的东西滴落。“哭了?”他试探着问道,不明白好好的,她为什么忽然伤心落泪。经他一问,星海扑倒在他肩膀上,大声的抽泣起来。叶翊的青衫上chaoshi一片。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安慰,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谧。原来在她心中,自己的肩膀还是可以借来依靠的。何必定要求得什么呢?这已足够。
那是相互环绕的双子星,避在茫茫海天的一角。一颗淡然无光,一颗光芒暴涨,白矮星红巨星,都是即将陨落的前兆。从星宿学演算,叶翔叶翊生生世世入红尘轮回,都是英年早逝的命。她所做的努力,耗费的灵力,不过是让此天象延缓了几年发生。一切该来的,避不去躲不过。叫星海如何能不悲伤?
“你们玩腻了没有?”岸边暗影里有人Yin沉沉的说。林瑄负手而立,眸光晦暗,与平日洒脱俊逸的风格迥异,恢复了几分杀手甲森然的形象。
叶翊熟悉林瑄,知道他这副表情已是怒极,起身打招呼:“甲,哦,表姐夫。”这般暧昧的拥抱,落到他眼中,天晓得会变成怎样的意味。何况是决定了自己终身的今日?
“怜儿失踪了。”未看他们一眼,林瑄抽身举步快走。
叶翊急急纵跃到岸上,阻住他的去路:“怜儿怎么会失踪的?”
“她出府找你们,光天化日的,被劫持了。”林瑄摊开双手,肩膀一抖,“就这么简单。我派人找了一天,只是把你们找出来了。哼,想私奔就不要让人找到。”
“你怎么照顾她的?”叶翊一怒,冲上去揪住林瑄的衣领。
林瑄鄙视的看着他,目光清冷:“那是你的未婚妻,凭什么要我照顾?”
叶翊无语,缓缓的放开紧握的拳。
“看来你对她也非全然无情啊。”林瑄忽然坏坏的笑起来,轻轻松松的整理衣冠,仿若闲庭漫步般优雅彬然。
“为什么要抓怜儿?”叶翊假装没有听见林瑄的揶揄。
林瑄忍不住发出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哀叹:“你不会又想说她一个小女孩子,和人无冤无仇吧?笨死了。她当然是被当作星海,误抓的。”
“那么,如果他们发现怜儿不是星海……”叶翊毛悚悚的泛起凛来,两腿软软的几乎站不稳。素日里杀过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当他朝夕相处、亲近之人可能遭遇不测时,还是出奇的担忧害怕。心仿佛从悬崖跌落,不停的往下坠落。他从来没想过,怜儿在他心目中会有这么重。
“杀人灭口。”林瑄替他把话说完,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走吧。我已有线索。”
叶翊点头,转头想招呼星海同行,可是身后空空荡荡,杳无人烟。
四处打量后,林瑄苦笑道:“凭咱俩的功夫,居然连她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提起伤心事,叶翊怅然神黯,但救人要紧。他疾疾同林瑄并肩而行,没入沉沉夜色之中。
他不知道,这一夜,是他与她,最亲近的距离。从今之后,劳燕分飞,心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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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不是故意离开的。小小的黑影,藏身于佛塔,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片刻后迅若流星的往城南方向飞奔了出去。那人的目光,有如冬日的井水般寒冷刺骨,有如大漠的鹰隼般锐利透亮,尽管隔着很远,一见之下还是触目惊心。这双眼睛像是见过的,星海抑制不住好奇心,悄悄的飞掠追踪了过去。掠过几条街发现那两个大男人没有跟来,也不以为意。
黑衣人身法极快,星海半调子的轻功几乎跟不上他,但她宛如流云,落地无声,轻飘飘的随着,那人也似未曾发觉。去路一转,繁华的街景映入眼帘,恍恍犹若进入不夜之城。明烛高悬,金碧辉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流光四溢,车水马龙,纸醉金迷。高楼内有女子和着琴瑟旋律,柔声唱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