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恬美的笑容,想到夜神的冷脸。虽然同样是被俘虏,但白圣女知道他们两人无用,也不如何折磨他们,还跟他们斗嘴说话。夜神虽然总用暗器打他们,但也只是小小吃醋后的惩罚。
现在想来,那段跟着夜神和白姑娘的日子,真是美好……比在青莲教时还要好。
沧浪派弟子拷打两个喽啰,前期二人还吐出一些无用信息,后期二人眼神空茫,任由他们怎么问,也说不出什么来了。这么两个人,哪怕去讨好四大门派,怕也是不够格……
两人再次昏过去,沧浪派弟子们商量:“他们已经没用了,干脆杀了好了。”
一弟子皱了下眉:“杀他们也是便宜魔教人。我们在码头不是雇了人帮忙运货开船么,弟子们都嫌辛苦不肯领这个任务。把这两个小喽啰派过去帮忙,他们武功没有,干干体力活帮我们减轻负担也好。”
“对。魔教人杀了我们正道那么多人,正该让他们偿还。”
魔教两个小人物的去留,再一次在言语交谈间,被他们定夺。他们毫无置喙的机会,也不可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大人们想让他们活或者死,小人物没有发言权。
翌日下午,任毅和陆嘉醒来后,已经换了新环境,赶去了码头帮工。他们还被穿着琵琶骨,为预防他们逃走;二人被皮鞭抽打,糊糊涂涂的、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搬箱子。两人麻木地跟着人群走,心中想:这样干活,好像比天天拷打好一些。
随意了。
小人物该有小人物的自觉:再艰苦,也要像蝼蚁一样坚强地活下去。
他们两个小喽啰的生死确实无人知,无人在乎。沧浪派弟子总想知道动向的女瑶,这时正陪着程勿。女瑶的武功强弱问题让正道讨论意见不一,正是这种不一,让正道自上次攻打落雁山后,之后再没有联手过。这个时候,程勿头上包扎着纱布,刚刚懵懂地醒来,看到床边坐着女瑶。
程勿记忆短暂缺失: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为什么小腰妹妹在我房里……
女瑶见他醒了,便扶他坐起来,端起床头小案上的粥碗喂他。女瑶很淡定道:“之前你走火入魔,陶华封了你的xue,我之后废了你那段功夫。因为你太不听话,我只好用闷棍从后打伤你,把你打晕才带你回来。”
程少侠眨了眨眼睛后,眼眸瞠起:对!我想起来了!我昏迷前就是你打得我!你好狠心,你竟然对我下那么重的手,我要是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他开口要质问,女瑶赶紧将一勺粥递到他口边。程勿低头看眼混沌的热粥,再抬头看向女瑶明秀的面孔。她讨好他,这少见的温柔让程少侠心中一暖。他低头,咬住了勺子,将粥吞咽下去。
女瑶露出满意的笑。
她继而温柔地摸了摸程少侠的脸。程少侠额上扎着纱布,红色血迹渗出一点,他的面容憔悴,看着她也分外心疼。女瑶心中怜惜,忍不住许了条件:“既是姊姊我打伤的你,你养伤期间,就由姊姊来照顾你吧。小勿你有什么条件,大可以跟姊姊提出,姊姊一定满足你。”
程勿眼睛漆黑明亮:哎?还能这样?
他犹豫了一下,头晕晕的,他一点点靠过去,靠向女瑶的肩膀。女瑶垂目似笑非笑地与他黑亮的眼睛目光对上,她笑一笑,没说什么。程勿放下心,伸出手,把姑娘的手臂也搂住了。
程勿挪啊挪,往女瑶怀里挤。他气息奄奄,气质柔弱,虚弱地躺在女瑶肩上靠近她,又羸弱又秀美。这种舐犊情深一般的感情,让女瑶心中大为受用。
女瑶却也忍俊不禁:“好了程勿。你这么大的个子,非要往我怀里挪。我抱得住你么?”
“姊姊……”少年抬头,睫毛长,眼睛黑,声音软,还透着不确定。
他一声“姊姊”,叫得女瑶心口一麻。女瑶咳嗽一声,压下自己的心猿意马:“嗯?”
程勿小心翼翼地提要求:“你能每天都过来看我,喂我吃饭喂我喝水么?”
女瑶:“可以啊。”
程勿再小心提要求:“那我能像现在这样靠着你你不生气么?”
女瑶心软一片,也爽快点了头:“可以。小勿大胆提要求,姊姊都满足你。”
程勿怯生生地扬起黑眸:“真的么姊姊?”
他快速开始提要求了:“你不能离开我半步,你要是有事出去你要告诉我,要问我,我不愿意你不能不管我;你要帮我擦脸,我头好疼,你也要帮我换纱布;我晚上做噩梦害怕,但我喜欢夜里抱着你,你也不能走,也要陪我;你不能骂我,不能打我,对我说话要温柔;你不能叫谢微‘小哥哥’,你只能那么叫我;你不能再说收我当徒弟的事,我要当你夫君;你还要听我的意见,尊重我,跟我玩,陪我玩;我要每天亲亲,被你主动抱;你要拉我的手,但不能拉别人的手;你要对我笑,不能对别人笑;你别穿那么漂亮见别的人,你只给我看好了……”
“我要每天和姊姊在一起,时时刻刻和姊姊在一起……”
他洋洋洒洒,说了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