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如何?还有玉枢,玉枢啊,究竟是何心思,总让他一想到便不安……
沃水郡一事,让多日不见的老王爷恭王坐不住了,因为沃水郡监御使柏煊鹏是他的亲女婿。此番女婿被冤,爱女如命的老王爷自然要来宫中讨要说法。
老王爷起了个大早,来御书房时,楚晔还未下朝,便在偏厅等候。远远地便看见一位漂亮的锦袍少年,旁无若人地进入御书房。随手唤来一名太监,指着少年问:“那是谁?”
二十打了激凌,把头埋得低低地说:“那是皇上的小厮。”
“把他叫来。”
“是。”
不一会儿,少年便来了。
走进一看,恭王唬了一跳,太过Jing致漂亮了。
那少年颇为自来熟,见了他先规规矩矩行了个晚辈礼,未语先笑:“王爷安好。”
迎面不打笑脸人,这点道理,恭王还是懂的,“多大啦?”
“再过几个月便十六啦。”
“家里可还有亲人?”
“没啦。”
“……”敢情还是个孤儿,这大约又是楚晔从宫外找来的,无根无基又兼年幼更易控制。倒是合适做个书童。恭王暗忖:这楚晔已是深谙为皇之道了。
“你平日里在这书房都做些什么呀?”
“打扫整理。”
“每天都干这个不嫌烦么?”
“在御书房当差难道不是个个都争破头想来的么?”少年睁大眼睛诧异地问。
“……”,好吧,他这个差事虽无官衔,但对皇上的影响力比起那些四品官员也不差什么。
“听说当皇上的小厮堪比四品官!”那少年夸张地伸出四个手指。
恭王愣了愣,还真是个天真的小子。这话不能公开说,心里明白就行。嘴上却说:“你一个小厮怎能和朝庭官员相提并论?”
“不能。”
“……”好爽快,恭王一时语滞。
那少年也不多话,只静静候在一边,厅里顿时冷场起来。
恭王呷了口茶,抬眼看见一边有棋,便问:“可会下棋?”
“很是会些。”少年特意强调了一个很字。
恭王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专说大话,口上说:“坐,陪本王下一局。”
“是。”少年兴冲冲地摆好棋,指着黑子,说:“王爷先请。”
“不必,你一小娃娃先下。”
“不用不用。”少年头摇得波浪鼓,后又觉得这么说不妥,才连声说:“不敢不敢。”
“哼”恭王也不再跟他客气,举棋先下。
二人厮杀许久,才分出胜负。恭王险胜,擦了把汗,少年这个“很是会此”,还真是“很是会”,小瞧他了。
少年笑着说:“王爷棋艺堪称天下无双,打遍天下无敌手。”
☆、都教了什么
“话不能说得如此大。”恭王嘴上谦虚,心里却很受用,可不是么?活了这么久,至今未遇敌手。
“时辰尚早,再一局?”
哼,这是要诳他再下呢,不上当,若不小心输了,一世英名就此终结。恭王淡淡地道:“本王累了。”
少年出门吩咐了太监们几句,不一会儿,宫女们端着各色糕点,鱼贯而入,放了满满一桌。
少年指着一桌五颜六色的糕点,讨好地笑说:“王爷这是顶顶好吃的糕点,您尝尝,连尝边歇,尝完等肚子饱了,也就不累了。”
犹不死心,恭王暗道:为保数年不败记录,他是决不会再下的。但糕点还是要尝尝的,一大早出门,早饭都没能好好吃。
楚晔下朝回来时,满桌糕点已被恭王吃了个Jing光。他听见阿媛惊诧地说:“王爷,好肚量啊。”
“想当年,本王年轻时,也骑马打仗,那时都能吃得下半头猪。”
“啊?王爷真是又勇猛又海量,好在像王爷这么勇猛之人军中少之又少。”阿媛又接着说:“不然大楚的粮草完全不够啊。”
“你这臭小子!”
眼见恭王要翻脸,阿媛忙道:“不过王爷以一敌百,吃上十个人的口粮,大楚也是赚的。”说着比划出九个指头,“还赚这么多呢。”
“哼”
楚晔进屋,眼含笑意,对着阿媛说:“淘气。”
这口气,莫名让恭王打了个冷颤。冷颤过后,回神想起自己女婿,赶紧说:“柏煊鹏绝不是为了官位,诬陷他人之徒,望皇上明察。”
“嗯,朕已派人彻查此事。”
唉,恭王叹了口气,沃水郡守沈尉乃有名的清官,为人公正廉明,所以那时他才将自己那个书呆子女婿送到沃水郡去,想让他去混上一二年,回楚都再能升上一升。谁知这个冥顽不化的,倒参起上司来了,还貌似搞了个乌龙,御使参奏不实可要下狱的。他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放他一码,罢个官也就算了。
咬咬牙,恭王继续说:“望皇上看在臣女婿只是糊涂并不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