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找你家殿下要账了。”
……
这间屋子不过是语谰池边上的一间普通小屋。山中入夜后气温便会下降,但是语谰池因为是温泉,近围蒸腾热意丝毫无减。穆修白如今才觉语谰池周围的热是一种令人神畅心明大汗淋漓的透热,而不如他之前所感受到的闷热。
李瑄城说他寒气方清出,不如就在语谰池边上住着,一并调息吐纳,说罢便离开了语谰池。
穆修白这日筋疲力尽,依言睡下了。
穆修白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江烟打在了一起,大概是这小子实在太过烦人。
“你叫什么?”
“穆修白。”
“你是干什么的?”
“……是个小贩。”
“你卖什么的?”
“卖糖葫芦的。”
“你来语谰池干什么?”
“治病。”
“李瑄城可不随便给人治病,他都钻到钱眼里了。你一个卖糖葫芦的能有多少钱?”
“我病状特殊,你家主人见所未见,所以才带我上山来。”面不改色地扯谎,还头头是道。
“如果只是个试药的为什么我怎么问浅夏她都不告诉我?你在说谎吧?”
“……”
“你这么漂亮,还这细皮嫩rou的,不会是兔儿爷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穆修白当场就心头火起,偏偏江烟还浑然未觉地来捏他的脸。穆修白抬手就打开了他。
江烟捏着自己的手道:“你居然打我?”
穆修白冷冷地瞪着他。
江烟冲上去就对着穆修白动起了手。穆修白也不是真想和江烟打架,但江烟冲了过来他也不能任江烟打,当即动手和他厮打起来。
江烟打架起来就和一头狼崽子似的,但毕竟年幼。穆修白空得了一腔内力自己也不会用,好在中气也足了一些了,只用蛮力和身高压制对方。
穆修白觉得自己后力不继,突然神念一动,福至心灵,错手巧妙地推开了江烟的双手,同时动脚将江烟撂倒。继而欺身上前,把江烟手脚都制住。
江烟见被压制,张牙就往穆修白脖子上咬去。穆修白吃痛,手上的力道一松,不意被江烟制住。穆修白仰面躺在席上,心道这下完了。
没想到江烟却没有乘势再打他,只是道:“我说就是我厉害吧!你虽然年岁比我大,却这么无用。”
穆修白道:“你用的是女人的打法,自然好用。”
江烟丝毫不以为耻:“你管我怎么打的。输了便是输了。你最好还是乖乖陪本大爷聊天,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穆修白一口气卡在胸腔里,撇开头去。心中自有他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是目前最粗长的一次了。
翻滚球冒泡!
☆、章十一化空无事(一)
本来碍于杜正威严,侍御史们勉强有所收敛。然而裴之维一死,侍御史们的利舌便更不容情了。那一日,李瑄城一行也不过刚刚到了泷上。
祁千祉备受打击。只是同宣室卿顾成尹加紧审理此案。
祁千祉在时,那成涛便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只说是自己与沈家有些嫌隙,故而动手杀人,若问是何嫌隙则含糊其辞,回回的答案都有一二成的出入,迟迟不能定案;若审讯室中只有宣室卿一人,则满脸冤屈,欲言又止,暗示自己受人之托,至于指使者为何人,却半字不提。
祁钺每日都会过问此案。祁千祉与顾成尹的笔录出入不小,惹得祁钺十分不快。
祁千祉气得牙痒痒,道:“此人便是要想造出受我胁迫故不敢招供的情状。再询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
冷池笙道:“殿下,此人底细确已查过。未有什么可以牵制的物事。”
“罢了,就是有也来不及。那几个侍御史的底细查得怎么样了?”
“朝堂上专伺攻讦的那几位,只查出一人行贪贿之事,就是朝上言辞最厉的谢雷。但与楚夫人有交情的那个接元,只有些蛛丝马迹……”
“我平日派人看着接元这么久,他能偶尔露点东西就不错了!那你让人抄两封证据送给谢雷,看他朝上准备弹劾谁。至于添油加醋不是一向是御史的强项,这点底料已经够他说的了。”
谢雷在朝堂之上最敢于与他针锋相对。但是谢雷没有什么立场这样做,恐怕也只是个扯线木偶。侍御史中最有羽翼的是接元,且接元又与楚夫人交好。只有让接元感受到威胁才能让人收手。
冷池笙道:“谢雷的底细怕是也捏在接元手里。”
“谢雷要是如此,就两条都是死路。他也只有两边都帮才行。”
“……”
“这事说大不大,甚至一句偶尔荒唐都能够盖过去,就怕有人画蛇添足不想随随便便了结。我也不想从此失掉父皇的信任。”
祁千祉捏了捏酸疼的额角,站了起来。金舒菀却正好进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