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勇敢, 一旁又有孟大哥与谢家表姊在看着,他吸了几下鼻子,还是把眼泪强忍回去了。
卢筱曾经历过失女之痛,方才这一个多时辰里差点又要失去幼子,心中惶惑痛悔自责尤甚,此时抱着文瑜,眸中含泪, 心中充满失而复得的狂喜欢愉, 紧紧抱着他, 再也不想放开!
文珏自幼与这个弟弟最亲,两人从小玩到大,她上的女学与文瑜上的学堂本就相邻, 每日去学堂亦是一道去一道回来,几乎从不分离。
得知文瑜走失,她心中着急难过不比卢筱少半分,方才在车上不停地许愿发誓,像是文瑜若是能回来,她一定不会再骗他逗他惹他发急,她一定不会再和他抢糖果糕点吃,样样都把最好的留给他,只求他能平安回来。
此时见到文瑜真的回来了,她兴高采烈地扑过去,连娘亲与弟弟一起抱住,嘴里喃喃道:“三郎,三郎你可回来了,我许了好多愿,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谢含莹也道:“可真是太好了,这许愿要是应验了,可得去上香还愿才行。”说着朝文玹眨眨眼。
文玹朝她笑了笑,这鬼丫头就属她主意最多,可也多亏了她热心相助,今晚才有机会与孟裴见面。
卢筱抱了文瑜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瞧见一旁微笑的孟裴,心中对他满是感激之情,放开文瑜,朝他深深一拜。
孟裴急忙侧身让开,又道:“文夫人千万不要如此,今夜小侄本是无功,若非三郎机智,一路丢下糖果,若非文小娘子细心发现地上的糖果,我们也没这么容易找到他。”
文玹轻声道:“娘,没有孟公子帮忙,我也没这么轻易能救下文瑜。”
卢筱点点头:“确实如此,孟公子莫要谦虚推辞,文家受你恩德颇多,改日还需上门致谢。”
孟裴却摇头道:“文夫人心意,小侄就惭愧地领受了,但请文夫人不要再为此事特意去端王府,过了今晚,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闻言文成周有些意外地望了孟裴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他回头见卢筱面色不好,不由担心起来,劝道:“筱娘,今夜这场波折,不光三郎受了惊吓,你也受惊受累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卢筱点点头,又朝孟裴福了一福表示感激。孟裴赶紧还礼。
文玹知道分别时刻已到,恋恋不舍地望了孟裴一眼。
孟裴瞧见她这样眼神,不由胸口一热,却也不敢多看她,只朝文成周道:“文相公,不如小侄送你们一程?”
文成周淡淡道:“心领了,孟公子今夜也是辛苦,还是早些回自己府中歇息吧。”说完也不看他,扶着卢筱上车。
孟裴轻轻叹了口气,望向文玹。文玹磨磨蹭蹭地拖在最后,还想与他多说几句,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文成周看着文珏文瑜上了车,回头催促道:“阿玹。”
文玹不得不回到马车边,却听见远处有人惊讶地叫了声:“文相公?二弟,这么巧在这里相遇?”
孟裴脸色微变,文玹亦讶然回头,就见孟赟与窦先生带着数名随行,正从相国寺桥下来。
孟赟在桥上就瞧见文相公身边立着一名身姿袅娜的少女,梳着尖尖的双螺髻,穿着一件素白的蜀绣山茶花罗衫,齐腰一条宝蓝丝绦,束着霜色的百褶纱裙,纤腰盈盈一握,虽是一身极素淡的颜色,却更显娉婷清丽。
听见他的声音,她回过头来,白皙俏丽的脸庞上,秀气的长眉微挑,黛眉下一双澄澈明眸,宛若一泓秋水照人寒,瞧过来的眼神十分直接,没有丝毫羞涩作态。
孟赟不由惊艳不已,暗暗琢磨这小娘子是谁?
文相公家中就两个女儿,看她衣装首饰并非女使,孟赟一时还以为她是文家的哪个亲戚,走近了才认出这是文玹,不由更为惊异,暗道文家长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漂亮了,也难怪孟裴为她了着迷。
文玹先前急着寻找文瑜,帷帽早就不知飞去了哪里,之后始终与孟裴在一起,就再没想起来要戴。她也没有在意孟赟,只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被他身后另外一人吸引住了目光。
古二……
他的左脸明显带着受重伤后留下的残疾,也许是被义父所伤之后,躲起来养伤,并未好好整骨,导致颧骨塌陷。或许是为了掩盖脸上残缺痕迹,他还留了络腮胡子。
但哪怕他左脸歪斜,哪怕他留了满腮的胡子,眉眼却依旧,文玹在山寨中与他相处了十多年,又怎么会认不出他?
可他怎么会跟孟赟在一起?!孟赟在金州应该见过他几次,难道是容貌变化认不出他就是古二了么?
古二望着她,嘴角一弯,扯出一个微笑来,只是他面容歪斜,这微笑便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文玹一惊,难道他只看了这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孟裴亦瞧见古二那抹诡异的微笑,不由微微蹙了一下眉。
孟赟从方才起,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文玹,瞧见她脸上的惊异之色,只以为她是因胡觉义长得丑陋而惊骇,便笑着走近道:“文小娘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