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是罚抄佛经,婆婆让她跪祠堂呢。”
谢六娘叹口气道:“我还宁可跪祠堂呢,最多几个时辰就结束了,抄佛经才苦,整整抄了我十天。”
文瑜一路走,一面把玩着手中的小象,听见谢六娘这么说,接口道:“换做我是宁可抄经书的,罚跪祠堂多丢脸啊,膝盖还疼。”
文玹笑道:“换做我不如不受罚,罚跪祠堂膝盖受苦,罚抄佛经手眼受苦,哪个都不好。”
谢六娘和文珏、文瑜都笑了起来。
她们说说笑笑到了花园,还有几个谢家的小娘子在,六娘一一介绍,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娘子,认识了便很快熟悉起来。文玹姊弟来之前,她们正在投壶戏耍,文珏与文瑜便加入进去,一起玩了起来。
谢六娘见她们玩得热闹,悄悄伸手拽了拽文玹的袖子,文玹一回头,谢六娘朝她挤了挤眼睛,拉着她走到花园另一边,取出一只锦囊给她。
文玹讶然问道:“这是什么?”她边问边打开锦囊,朝里望了一眼,见里面是只细长的紫檀雕花木盒,不由诧异地望了谢六娘一眼。
谢六娘拿纨扇掩着嘴笑道:“这是我送表姊的谢礼,答谢你那日在考城帮我与三哥说话,还请笑纳。”
文玹心知这其实是孟裴送的,那时候她曾说收下不好对家里人交待,他就借着谢六娘之手送她。她心中喜悦,但瞥见谢六娘脸上的调谑笑容,多少又有些羞赧,睨了她一眼,低声道:“你收了什么好处替他办事?”
谢六娘只道:“这你不用管,总之我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把该转交的物事送到该收的人手里了。”
文玹把锦囊的口束好,递给阿莲,叫她收起来,接着小声问谢六娘:“他今日来不来?”
谢六娘促狭地望着她道:“你想不想他来?”
文玹伸手就去挠谢六娘痒痒。谢六娘急忙往后面逃,却哪里逃得过文玹,被她抓住了一顿胳肢,笑得气也喘不过来,连连求饶道:“快放手!我怕痒!好姊姊你饶过我,我不敢再取笑你啦,你放手,我就告诉你!”
文玹放开她,谢六娘拿出帕子吸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喘着气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好人,想不到你这么坏。”
文玹笑着举起手:“还不说?要不要再试试。”
谢六娘朝后躲了躲,连连摇头道:“不要试了,不要试了,他会来的,不过三哥想要给他的弓换几条好弓弦,他陪三哥先去军器监弩坊署取弓,晚一些才来。”
文玹这才放下手,随口问道:“你三哥平日经常射箭么?”
谢六娘道:“我翁翁最喜此道,还在府里造了个箭道,闲来无事就射鹄消遣。三哥是跟他学的。”
文玹笑道:“我道你为何丢折扇准头那么好,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谢六娘举起纨扇,假意要丢她:“你们个个都拿这事取笑我,我今儿就丢个给你瞧瞧。”
笑闹了几句,文玹问她:“六娘,那箭道平日开么?可否带我去瞧瞧?”
谢六娘好奇道:“文姊姊也是个中行家?”
文玹久已不拿弓,听闻谢六娘提及府中有箭道,不由技痒,听她这么问便道:“以前练过一阵,不过久已不射,怕是手生了。”
“你会玩就行,我带你去。”谢六娘说着便带文玹往国公府东北走,边走边道,“文姊姊,你叫什么名儿?我其实和你同年呀,叫你阿姊总觉得吃亏了,以后我叫你名儿,你也叫我名儿,显得亲热些,我还不吃亏。”
文玹倒也不在乎辈分上下,把自己名字告诉了她。谢六娘道:“咱们名字里都有玉呢。我是双名,名叫含莹。娘叫我阿莹。”
文玹微笑道:“风清月莹,是个好名字呢。”
说话间到了地方,只见五间敞厅,前后都有槅扇门,此时都敞开着。厅里有弓架,架上悬著十数把不同的弓,另有数只牛皮箭壶。敞厅后方长长一条箭道,箭道上方搭着敞篷,箭道远端大约五十步外,悬一五色皮鹄,从内向外红黄紫绿蓝,环环相套,即是箭靶了。
文玹问道:“这敞篷从敞厅一直接过去,是为防雨而设?”
谢含莹道:“正是。若遇着天Yin下雨,怕淋shi了箭翎,才搭了这敞篷。”
文玹走到弓架旁,正要选张弓来拉拉看,谢含莹在她身旁小声问道:“孟二郎到底送了你什么,可给我瞧瞧么?”
文玹讶然:“你没瞧过么?”
谢含莹睨她一眼:“旁人托我转交的物事,我怎会随意打开来看,万一里面要夹带点什么我不该看的,岂不是尴尬。”
文玹不觉脸一热,假装没听见她这句,让阿莲把锦囊取出来,取出里面的木盒,先抽开盖子瞧了一眼,确实没见里面有夹藏什么纸条布片的,只是一瓶蔷薇露,便大方给她看了。
谢含莹接过去拿在手里瞧,由衷地赞叹道:“这瓶子真好看!我也不要什么蔷薇露,要是有人能送我这么个玻璃瓶,我就心满意足了。”
作为看过各色玻璃的现代人,文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