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刺的割手部分, 将其中一片剥出叶脉来。
孟裴饶有兴趣地望着她:“你在做什么?”
文玹浅笑着不答, 挑了最宽的一片茅草叶卷折起来,包成个拇指尖那么大的小粽子, 再用叶脉扎紧。她拎着叶脉把粽子递给他, 笑眯眯道:“快端午了, 给你包个粽子。”
孟裴不由失笑:“你当我小孩子哄么?”
“不要就算了。”
文玹正要收回手。孟裴伸手把小粽子接了过去:“给了我的怎能收回去。”他把它托在掌心端详,翠绿碧青的一角小粽,玲珑Jing致,虽是假的,却惟妙惟肖。
瞧着时间还有,文玹又做了几只小粽子,和最初的那只系在一起, 绑成一串。
孟裴伸出手掌, 她把这一串小粽子放在他掌心, 抬眼见日头坠到巷子口的枣树树梢,耳中听得巷子外隐有孩童的嬉笑声传来,知道不得不回去了:“我真的该走啦。”
她转身走出两步, 听见他轻轻叫了声“阿玹”,便站住了,回头看着他。
“我叫你阿玹可好?”
她微笑:“不是已经这么叫了。”
孟裴亦笑了,他只是想再与她多说几句罢了,哪怕是废话也好。
文玹犹豫了一瞬,小声对他道:“月底的休沐日,娘要带我和弟弟妹妹去镇国公府做客。”
说完她不再看他,瞧了眼周围,巷子两头并无旁人经过,便快速奔上几步,借着冲刺的惯性在院墙上连踏两步,双手已经搭上墙檐,扫了眼院内,从抱厦房后面到院子前面的通道口,只有阿莲在守着,便翻身越过院墙,轻轻落地。
她落地几乎无声,阿莲甚至没有听见,仍背朝她望着院子里。文玹轻轻叫了她一声。
阿莲正焦虑地扭着手中帕子,一听见她的声音,急忙回头,面露喜色道:“小娘子你可回来了。”
文玹问:“二妹没回来吧?”
阿莲点点头:“没呢。”
文玹拉着她迅速回屋,对她道:“你去方才成大人叫住你的地方等着,他会带你去老宅子。你见了阿关就对她说,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地方让她避风头,她只要一切听从安排,就能平平安安,渡过这一关。记住别的不要对她多说,更别让她知道孟公子与此有关。”
阿莲点点头道:“小娘子我记住了。”
文玹便让她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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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的正院澹怀堂西侧为谦受堂,独门独院,孟赟被册立为世子后便搬了进去。
傍晚时分,一名着灰色劲装的男子匆匆进入书房中,向负手而立的郎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孟赟淡淡道:“起来说吧。”
男子起身,上前两步,低声道:“启禀世子,二公子去了文相公府。”
孟赟不由惊讶地挑起眉毛:“他去文相府做什么?”
“二公子并未上门拜访,而是去了后巷,有个小娘子与他在树下说话,只是隔得太远了瞧不清面容。二公子的手下又防范得紧,属下险些被发现,只能先行离开,回来向世子禀告。”
孟赟皱着眉头沉yin,孟裴最近举动有异,尤其是薛氏中毒一事之后,更是神秘。他起初还以为孟裴暗地里有什么谋划,没想到却是与文相府里的不知名女子私会。前日夜里他带着人出城,同行的女子恐怕也是她。
难道他这些天举止有异,竟然就是为了与那名女子幽会么?
孟赟冷笑一声,原以为二郎随着年纪渐长,也该有些长进,没想到却仍是烂泥一般扶不上墙。文相公一共两个女儿,小得那个还太小了,想来想去也只有长女文玹了。且文玹是孟裴送回京城来的,两人在路上就日久生情了也不奇怪。
他想起文玹跟着文夫人来府上拜谢的那一回,不由嘲讽地笑了笑,那样黑不溜秋的小丫头……二郎的趣味,也实在是怪异得很。
他挥退灰衣男子,与窦先生继续方才的对话:“关于那件事,先生觉得是否该向父王进言?”
窦先生捋着颌下胡须,不赞成地摇着头道:“王爷应比世子更清楚当年之事。娘娘中毒,本非小事,王爷却只是不痛不痒地杖杀了几名侍女,硬是压下此事不许任何人再提。更何况,若真是有意投毒害之,又为何不在祭祀结束后立即投毒,反而在回程路上,眼看就要回到府中之时才投毒?这不是就给了太医施救的机会么。”
他压低了声音,“……恐怕王爷也猜到了,是那位自己做的手脚。”
孟赟眼中浮起憎恨之意:“她害了我母亲,如今又用苦rou计陷害小高氏,手段明明不高明。父王是被她灌了迷魂汤昏了头吗,为何要如此护着这贱人!”
窦先生急忙道:“世子慎言……”
孟赟冷哼一声,也幸好二郎是个扶不起的,皇祖母又够公正,不然以父王对那贱人的盲目宠幸,今日恐怕也轮不到他做这个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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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氏自从传出有孕消息后,端王来绣绮堂的次数便多了起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