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会儿他连坐都坐不了。
萧孝先一下子就慌了,连忙让大夫上前给去瞧耶律重元。
大夫们将耶律重元围成一团,萧孝先焦急地踮着脚,透过攒动的人头,看着里面的情况。
而另一边,秦音象征性地端起了辽人给她上的茶,刚送到唇边,不同于宋人的茶的味道传来,秦音连做样子都不愿意做了,直接放在了桌上。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屋内投下斑驳的梧桐枝叶的影子。
秦音瞧着被大夫们团团围住的耶律重元,秀眉轻蹙。
她原本以为耶律重元只是做做样子,哪曾想,耶律重元是真的中毒了。
秦音是习武之人,中没中毒,她一眼便能瞧出来。
耶律重元的咳嗽是真的咳嗽,嘴角的血也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这种毒,能不能危害到耶律重元的性命。
秦音想了一会儿,觉得是危害不到的。
以耶律重元心思的深沉,根本就不会做出危害到自己生命的事情。
毕竟他是想要当皇帝的人,若为这点事情死了,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泡汤了。
果然不出秦音所料,又过了一会儿,围在耶律重元周围的大夫散开了。
散开之后,一个辽人士兵端过来一碗黑黑的汤药,递给耶律重元身边的辽人。
耶律重元一口饮下,周围的辽人给他揉着胸口,锤着肩头。
经过一大群大夫诊治之后,以及喝完药之后的耶律重元,比刚才剧烈咳嗽的情况好了几分。
他轻轻擦拭着唇角,闭上眼,歇了一会儿。
见耶律重元好上不少,秦音才收回一直看着他的目光。
秦音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锦帕。
锦帕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几节竹子,以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两只动物。
那是出东京城之后,随行的小宫女教她绣的。
小宫女教她绣的原本是鸳鸯戏水,可秦音绣出来的,却是四不像。
一日她正低头与绣花针做斗争,展昭进来了,垂眸看了她半日,也没瞧出她在绣什么。
于是展昭不解问道:“你绣了何物?”
秦音头也不抬,道:“鸳鸯戏水。”
展昭看看帕子上的四不像,莞尔一笑,说了为数不多的违心话。
展昭道:“恩,好看。”
秦音拿惯了刀剑,却使唤不动绣花针,好好的一方帕子,被她平白地糟蹋了。
展昭能违心赞美她绣的不错,其他人却没有这般细腻的心思。
就比如蓝骁。
蓝骁见了锦帕,直呼秦音不知金银为何物,糟蹋了一方上好的锦帕。
气得秦音抽起绣花针,搜地一下甩在蓝骁面前。
绣花针贴着蓝骁的脸,直直地刺入蓝骁身后的椅背。
绣花针完全入木,只余下丝线在外面,犹在震动不已。
可想而知,秦音心中的愤慨。
秦音原本是想给展昭绣个帕子的。
男子用帕子的并不多,一般用帕子的,大多是有主的。
使着一方闺阁锦帕,无疑在无声地告诉旁人,他是个有美娇娘的人。
展昭在江湖久负盛名,一身好武功,又长得英气逼人,对他芳心暗许的女子,太多太多了。
秦音想送展昭一件东西,好宣示展昭是她的人,旁人看看就行了,歪心思就别动了。
奈何刺绣手艺着实不佳,绣出来的东西,她自己都瞧不上,更别提送给展昭了。
展昭不嫌难看,她也嫌丢人。
秦音翻来覆去地看着锦帕,心中郁闷,溢于言表。
她的这副表情,在辽人看来,更像是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小表情。
眉眼低垂,黯然神伤,可怜巴巴的。
再想想她刚才说的话,她为何出关,为何来此,不就是为了两国和平吗?
一个背井离乡的小女孩,怎么会胆大包天到谋害耶律重元?
这样一想,屋里的辽人看秦音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更有甚者,看她的目光由原本的凶光尽显,变成了浅浅的怜惜。
这般好看的美人,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面上虽然不是太显,但若是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指不定会哭成什么样子呢。
宋人都是软弱怕事的,宋人的公主,也是如此的。
某些辽人这般想着。
耶律重元也将秦音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目光微闪,想了一会儿,放缓了声音,对秦音道:“公主说自己无辜,不知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怕秦音误解,耶律重元又加上了一句:“我不是不信你,而是...”
耶律重元看了一下周围的辽人,叹了一声,轻声道:“证据确凿,我纵然信你,可也不好为你开脱。”
秦音缓缓抬头,睫毛微微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