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未必想不到,还是尽早离开这个地方为好。
秦音点头,刚出院门,便看到了赵爵。
赵爵的目光如往日一般深邃,在秦音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看她身上并无伤,才道:“你无事便好。”
然后他的目光又看向火光冲天的屋子,神情若有所思。
秦音见此便道:“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个世界上,能从她身上讨得便宜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哦,除了展昭。
驿馆鸡飞狗跳闹到半夜,才终于将耶律重元救了出来。
在一旁明着搭把手,实则看热闹的襄军看到这个场景,便前来汇报给赵爵。
赵爵彼时正在与蓝骁下棋,听此便随口问了一句:“没死?”
“没死,不过也快了。”
蓝骁的目光闪了闪,道:“王爷,要不要我去...”
“不用。”
赵爵摇头,对来人道:“派我们的大夫过去看看,保住他的命。”
耶律重元现在还不能死。
同在一个着火的屋子里,耶律重元死了,而秦音只是受了皮外伤,这种差异巨大的事情,辽人必会起疑。
来汇报的襄军应声退下。
赵爵手执黑子,在棋盘上落下,淡淡出声:“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蓝骁笑着道:“若没有秦妹的这把火,怕是会费些力气。”
“可巧秦妹知道心疼人,弄了这把火。今夜之后,耶律重元欺人太甚深夜调戏未过门的嫂子的事情,便会传遍幽州城。”
蓝骁眉眼里皆是笑意,道:“幽州城的人,虽说对宋军不再心怀希望,可说到底,终究还是宋人。在这里,又受辽人欺压,若宋军果敢些,争气点,他们还是会向着宋人的。”
赵爵与蓝骁在厅中说着话,秦音与展昭在偏殿谈着天。
随行的大夫已经来看过了,特地开了一些让秦音看上去身体虚弱的药。
展昭再三询问对身体并无影响之后,才让人熬药端了过来。
再怎么避火,但到底也在火堆里待了那么久,秦音额间的发被火燎了一些,手上也有些伤。
展昭轻轻地给她上着药,上完药之后,又用柔软的布一圈一圈缠好。
弄完一只手,又去给另一只手上药。
展昭低着头,问道:“为何将展某支走?”
赵爵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展昭也不是。
二人凑在一起,略聊了几句,便剩下无边的尴尬了。
展昭有心想走,他觉得耶律重元对秦音还会有想法,他回去在梁上守着。
偏偏赵爵又是一手将秦音带大的,秦音对赵爵如父,他也只能随着秦音,对赵爵恭敬起来。
直到驿馆火起,那通红的火光将夜空染得如血色一般,展昭心头一惊,便再也顾不得与赵爵相看两沉默了。
展昭知道秦音的性子,不是能吃哑巴亏的人,可让赵爵把他支走是什么意思?
展昭低着头,秦音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瞧的到他英气的眉紧紧皱着,一看就是很生气的模样。
看到展昭这个模样,秦音便有些心虚。
正儿八经论起来,她不是什么好女人,撩过的男人只怕比展昭见过的女人还要多。
好在展昭从不过问她之前的事情,两人倒也安生无事。
可这次代公主出嫁,难免又要与男人打交道,让赵爵把展昭支走,就是怕展昭看了心里不舒服。
一句话在心里过了半日,秦音才缓缓说出口:“我怕你生气。”
秦音道:“我之前不是什么好女人,不过,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已经很努力在改了...”
秦音越说越不安。
明明是一句辩白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便有些越抹越黑了。
展昭慢慢抬起了头,眉头皱着,澄澈的眼眸有着细碎的星光,可那星光里面是什么情绪,秦远却有些看不懂了。
秦音只觉得胸口有些紧。
这个问题,她与展昭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人总是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的。
秦音睫毛轻颤着,后面的话就没能再继续说下去。
她甚至有些不敢与展昭对视。
她整日与男人打交道,太了解男人的心思。
再怎么豁达的性格,也难以容忍自己头上绿得发光。
而展昭呢,身为一代大侠,秦音的所作所为,原本就是入不了他的眼,不过是展昭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误打误撞地跟她在一起了。
秦音又低下了头。
说到底,还是她和展昭差距太大。
展昭的世界满是阳光,而她身在泥泞之中,纵然展昭对她伸出手,也难免沾了一身的泥。
展昭清朗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展某不喜欢你大口喝烈酒。”
秦音肩膀微微一抖,缩了缩展昭握着的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