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是在叫她?
展昭的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进了水,居然这么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展昭不是最讲究礼义廉耻的人吗,怎么有朝一日,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果然还是她生的太美。
这样想着,秦音微微侧了一下头,回头瞧着展昭。
夜风吹着他额间的碎发,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灿烂,亮亮的,温润的,只是那温润里,有着几分迷茫。
“表哥?”
秦音做了展昭三辈子的死对头,还是第一次见展昭有这种表情。
秦音记忆里的展昭,永远都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甚少有沮丧拿不定主意慌乱的模样。
而现在她面前的展昭,剑眉微微皱着,薄唇紧抿,灿若星眸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Yin影。
这哪里是被她美色所迷惑,这分明是受了重大打击之后的失魂落魄。
瞧着展昭茫然若失的模样,秦音开始认真地反省自己。
她刚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能把展昭刺激到这个样子?
她有说赵家江山诸王有份吗?没有。
她有说她毕生的目标就是睡到他吗?也没有。
不过说了一句风月场合中,再常见不过的话了,能大逆不道到哪里去?哪里就值得展昭像失了魂魄一样?
正在秦音犹豫要不要解释两句时,展昭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Yin影,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揪心。
秦音试探道:“展大侠?”
展昭没有答话,安静地给秦音换好伤药,而后起身离去。
夜风荡起他蓝色的衣摆,他的身影孤寂而落寞。
秦音重新穿好了衣服,抬眉打量着展昭迎风而立的身影。
此时的展昭,太奇怪了!
秦音想上前问问他怎么了,但一想,三辈子都死在展昭手里,心里对展昭多少还是存了点畏惧之心,所以关于问问他的事情,秦音也只是想想。
毕竟她英年早逝了三辈子,她不想第四辈子也是这样。
她想多活两年。
秦音收回了目光。
心里止不住地叹息,南侠展昭啊,当真是一朵高岭之花,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她想睡展昭的事情,果然生生世世都实现不了。
夜里有些凉,秦音裹了裹衣裳,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她耳畔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子规,子规。
睡梦里,秦音笑了笑。
人活得太久,就容易做梦,普天之下,谁会叫她子规?
赵爵从来只唤她音音,赵无眠是叫她秦妹,襄阳王府的那帮人,大多也是叫她音妹或者秦妹的。
红尘十丈,从来无人唤她子规。
昼夜交替,太阳的霞光一点一点从云层中跳出。
转眼又是一个清晨。
秦音睁开眼,发觉自己已经在马车上。
马车摇摇晃晃,是展昭在赶路。
秦音揉了揉眼,她与展昭的关系何时这般亲密了?
在她睡梦中,展昭居然将她抱回马车了?
还是说,她睡得太死,展昭叫不醒她,索性把她往马车上一丢,自顾自地赶起了路?
秦音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后者。
秦音好歹也跟展昭针锋相对了三辈子,对他的脾气多少也有些了解,就展昭那动不动男女授受不亲的性子,让他主动抱她,比让赵爵不去造反还难。
想通了原因,秦音也不再纠结,掀起轿帘,对展昭道了一声谢。
秦音在马车上,瞧不到他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瞧得到他的背影,如松竹一般挺拔,怎么看怎么和秦音的心意。
色/字头上一把刀,展昭这么好看的男色,她是碰呢,碰呢,还是碰呢?
秦音从来都是一个极为惜命的人,因而她纠结了三秒之久,就从善如流地与展昭搭讪聊天了。
展昭生得这么好看,不睡上一睡,着实可惜了。
秦音道:“表哥,我们还要几日才能到东京城呢?”
“我还从未去过东京城呢,等到了东京城,你可要带我好好转转。”
秦音没有提昨夜的事情。
女人每月还有那么几天的莫名的小脾气呢,指不定男人也有。
展昭那么好看,一时Jing神失常,也是正常的。
冲着那张脸,秦音连被杀了三次的血海深仇都能原谅,还有什么是想不开的?
许是经过了一夜的休整,展昭的Jing神恢复了正常,他听完秦音的话,握着马缰的手指微微一紧,而后问道:“你想去哪?”
“不知道啊。”
展昭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秦音也就当昨夜他Jing神失常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笑着回答道:“我从未去过东京城,不知道哪里好玩。”
“表哥,你行走江湖多年,必然是去过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