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追求的人,或者说我所有的追求就只有你。
如果你现在觉得难过,你不想活了,我不拦你,我跟你一道走。这世上要是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意思。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你开心。”
程悍虚脱的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渐渐温柔的话语,心中的不安和迷茫慢慢平复,又如过眼烟云般转瞬消失。
“都他妈是疯子!”程悍握住他的手,“感情这东西真是……神经病。”
不难理解程悍以己度人,实在是苏日达死的太突然,也太莫名奇妙。程悍是个没什么理想的人,他猜测达达自杀当晚肯定跟夏知有过争执,他也许早就想死,但必定是跟夏知的感情问题推动了这个想法的实现。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夏知和苏日达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死后的事情却是不能免俗地成为媒体炒作的话题。
有人做过一个“27俱乐部”的音乐文刊,这个俱乐部由过世的世界顶级摇滚歌手组成,最著名的成员无疑是科特柯本,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他们都是摇滚界的超级巨星,二是他们都死于27岁。
文刊上说,摇滚歌手是一个高危职业,他们的寿命比一般人都要短。
现在达达也可以加入这个俱乐部了,虽然他并没有其他几个成员那么有名气,而讽刺的是当第二天
他自杀的消息被媒体争相报道后,达达就红了。大红特红,几乎所有网站都贴出他演出的视频和创作的曲目,有人骂,有人惋惜。
跟着旧事重提,摇滚难以逃脱的几顶黑帽子再次重重地压在他们的头上。酒Jing,毒品、乱|性、自杀,甚至同志都被一桩桩一件件的翻出来。
有视频拍到程悍他们当晚在酒店楼下的视频,程悍是个同志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好几篇小道文章说他们之间的三角恋,到最后就连邵彻都被扯进来。
这令程悍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为了利益,一切神圣的东西都可以玷污,所有死去的亡魂都可以被抹黑。
但愤怒无济于事,他们都在为达达头七的祭奠仪式忙碌,他值得被祭奠。
他总共留下了两件东西,一个是他那把贵得离谱的双柄吉他,按照他的遗言留给了邵彻。另一样是他的遗书。
头七那晚他们在阔三娘的酒吧举办了一场以纪念苏日达为名的摇滚专场,当晚来的都是圈儿内的好友,有的有名气,有的没名气。包括“牢人”在内的六个乐队上台演奏苏日达生前创作的曲目。
最后牢人上台时,邵彻为众人读了达达的遗书。
☆、 第五十一章
致我亲爱的朋友们:
英雄已迟暮,长剑尚未封存,而我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十步杀一人的吴钩霜雪,拯救我背后的国度,拯救我自己。
我曾自负能成为世界殿堂级的吉他手,就像Jimmy Page,就像Randy Rhoads,就像其他许许多多的吉他英雄。
我很羞愧承认音乐是我的梦想。我坐在这里,凝望镜中的自己,只看到一个被毒品吞噬的形容枯槁的怪物。这个怪物被梦想追在身后,残酷的现实挡住他的前路。
除了一支烟,他再拿不起一柄吉他,除了针管,他再弹不出任何乐章。
我身无长物,没有才华,没有金钱,没有爱情。吉他成为我人生中唯一可以寄托的武器,我以为可以靠它披荆斩棘走过这荒芜的世界,我以为我和它融为一体,可以赢得荣耀与自由。
我以为我可以自由。
摇滚曾使我一度感到自由,他让我看到生命与世界的无限可能,他让我见识了人生的肆意与缤纷多彩。
就像Robert Plant那头金红的卷发,就像他在舞台上展露的紧身牛仔裤里的大屌。
就像Jimmy Page那把古往今来第一把双柄吉他,就像他可以醉醺醺的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弹奏的solo。
而今,他们都已老去,Robert的大屌不再坚耸,他的面容已松垮的看不出他年轻时的妖娆,他的嗓音再无法像年轻时高亢到刺痛麻木的灵魂。Jimmy也不复当年在舞台上醉醺醺的怡然自得,他的手指迟缓,指速凌乱,导致那首被我们奉为神明的stairway to heaven的solo都跟不上鼓点的节奏。
我眼睁睁看着我心目中的英雄已我无法挽救的速度老去,可悲的是,我不但无法挽救他们,也无法继他们创造的伟大的历史后成为新的英雄。
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老了,我所有的才华和轻狂都已尽气数,我所有的创作都无法战胜先人的伟大,只能一直沉湎。
我们为什么不再伟大了?为什么我们殚Jing竭虑耗尽心血的作品都无法战胜过去的作品?我们为什么不能再成为英雄?
也许不仅是因为时代不对,也许,我们的才华本就普通,也许,我们终将迎来衰老与平凡,就像那些已经老去的英雄。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我无法忍受没有英雄的世界,没有音乐的世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