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睡罢。”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淡漠冰冷。
今夜他还要等朝云的信,那是去河西查了整整四个月的消息。他必须要掌控河西那边的格局,若是等大理寺的人先回来,以孙家目前的处境,也就凶多吉少了。
卓夷柔看着冷眼看着自己孙云舟,嘴一撅,委屈的眼里头都装起了眼泪。她气呼呼的转身,往书房外走去。眼光扫过书房门槛儿的台阶,心里灵光一动,嘴上亦是勾了勾。
孙云舟扫了一眼卓夷柔气呼呼走出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拿起桌案上的书卷。
“啊呀!”
孙云舟刚拿起的书卷一顿,转头看去,只见卓夷柔躺在门槛儿后,捂着肚子一脸痛色!
孙云舟蓦的一惊,放下书卷站起身子大步踏向倒在门槛儿边的卓夷柔,厉声问道一旁的丫鬟:“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琴儿跪在地上慌忙的扶着卓夷柔,一边惊吓的答道:“回大少爷的话,将才大姑nainai走到这门槛儿上步子太快不小心给绊倒了!”
琴儿的声音无比的慌忙,眼神却是异常平静的扫过地上的卓夷柔。
怎一个‘蠢’字了得?
孙云舟站在另一边,也赶忙扶着卓夷柔起身,一边起身,一边黑着脸对着卓夷柔:“你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么?这般急躁是作何?!”
她摔倒犯不上自己心疼,但她肚子里却是有着自己的子嗣。孙家子嗣绵薄,到了孙辈,就他跟二弟两人,全家老小盼着长房嫡长子都快将眼睛盼出了花,他怎么不紧张!
卓夷柔任由孙云舟扶起来,软软的贴在她怀里,声音委屈又无力的道:“还不是相公气的,让我脑子一下就糊了。”
说罢,卓夷柔抬头梨花带雨的看了孙云舟一眼:“相公就依我罢,今儿陪着我。”
孙云舟查探的身子一顿,转头看向卓夷柔,脸上的担忧之色渐渐散去之后,目光带上审视。
“莫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琴儿惊呼道:“啊!姑娘你的裤子!”
旁边几人皆是低头看去,只见她黄色的马面裙下染成了红色。那红色一团,一点点的晕开,吓得周围几人皆是大惊失色。
孙云舟想也不想的低身就打横抱起卓夷柔,向着屋内走去:“快去叫大夫!”
“是!”琴儿转头就向着屋外的黑夜狂奔了出去。
卓夷柔低着头看着自己染红的马面裙,吓得一脸苍白。
孙云舟将卓夷柔放在床上,不大会儿,主院那边已经歇下的孙老夫人就赶了过来。连外套都没有套就向着孙云舟的房内冲了进来:“我的曾孙儿呀!心肝宝贝啊!”
声音一响,人就已经冲进了里屋内。
“祖母。”孙云舟看着冲进来的孙太夫人,沉着声音唤道。
“孩子怎么样?”孙太夫人话都来不及多说就俯着身子查看起来,看着卓夷柔下面被血染红的马面裙,黑着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孙云舟转头看了眼床上的卓夷柔,板着脸道:“不小心摔着了。”
话音一落,卓夷柔的声音便响起。
“祖母,我肚子……肚子有些疼。”躺在床上的卓夷柔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痛色,她皱起眉,连着吸了几口气。
“这么大的肚子还摔着,不痛才怪了!”孙太夫人黑着脸看着床上的卓夷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斥责道。
嘴上说着,身子却是上前,伸出手暗了暗卓夷柔凸起来的肚子上方:“什么感觉?”
“痛!”卓夷柔脸上的痛色更甚,吸着的气也越来越快。
孙太夫人看着卓夷柔凸起的肚子,目光又落在被血染红的裙子上,眼神一凝,转头冲着贴身丫鬟春儿道:“快去,将府上的刘稳婆唤来,快些!”
说罢,又转头看向床边坐着的孙云舟:“大郎,你出去等!”
孙云舟看着一脸急色的孙太夫人,点点头,起身往屋外走去。
夜色早已深了,本来已经吹灯歇息的孙家又慢慢点起了灯。
孙云舟站在屋檐外,看着院子里急急忙忙起身点着灯的奴仆。院子里的灯越来越多,院子也越来越亮堂。
不大会儿,便见琴儿领着大夫,春儿领着稳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两人冲着廊下的孙云舟行了行礼就往屋内走去。
屋子里顿时变得喧嚣起来。紧接着是卓夷柔撕心裂肺的叫声,和端着水进进出出的奴仆们。
夜色愈浓,孙云舟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盯着奴仆们鱼贯而入的屋子。朝云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孙云舟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主子,消息来了。”
孙云舟收回看着屋子的目光,接过朝云的信,拆开看了起来。本就板着的脸色越来越沉。到最后,脸白了白。
他又将信从头到尾看了遍。而后放下,对着身边的朝云道:“河西那边的人还守着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