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江行风,你混蛋”行歌惨叫着。
众人不敢多说一句,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太子妃昨晚得罪太子殿下了听说东侍卫长清离昨晚还带队冲进寝殿
到底发生什幺事了
真的太可怕了。
这种处罚好残忍...
可是,好想笑啊。
洗了两三次,还是略有墨痕,行歌表情有些颓丧。
“娘娘不要紧的,上粉就看不见了。”宁仪瞧行歌这样洗脸会洗破皮,终于按耐不住阻止了行歌第四次的洗脸。
“真的吗今日和贤妃娘娘有约”行歌泫然欲泣。
行风这恶作剧太过分了,不过是咬了他,不过是吓他要在身上刻字
明明晚些下朝,他也要一同前往面见贤妃娘娘用膳的又不是不晓得贤妃娘娘的威严
腹诽了行风一阵子。妆也化好了。
行歌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无言,丧气地问:“你们不觉得我今天的粉抹得太厚吗”
“这不会的。胭脂上重些便好。再不,眉再深些”宁离尝试宽慰行歌,但表情却一点都不安慰。
“不了”行歌默默地站起身,吩咐众人为她更衣。
更衣后,便独自呆坐在正殿,心想到底要不要出门晃晃。
今日是小年夜,六局早在腊月二十便让人送了过年用度、装饰、服袍、器皿。午膳后,行歌让人请离了未央殿,连流云殿也在清洁中,她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人们在正殿中忙进忙出。
这是行歌第一次在中过年,很多事行风已交代好。宁仪对她汇报后,她也没有想改动什幺的想法,便让众人忙活去。
这几日被行风折腾着,被他命令待在未央殿等他下朝,但今天早上这件事,让她不想管行风的感受。只想出门透透气。披起雪狐裘便往殿外走去。
一个人在九曲回廊上走着,抵达了初雪塘。初雪塘不大,但映照出九曲回廊,还有一身绛色装的她。
行歌一个人站在穿月初雪塘的回廊上,一口呼吸都是白烟。今年隆冬严寒,但至今尚未飘雪。湖面已结冰,白霜覆没湖心,隐约还可以见到锦鲤在冰冻水面下游动着,鳞片泛着淡橘色光泽。
这是她四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来初雪塘,之前由芯儿带着她与静儿匆匆浏览过,那时候如此纷闹,如今终归平静。她与行风之间如今误会冰释,确认了彼此心意,她也不再觉得当他的太子妃有什幺不好,甚至,还窃喜着那日织锦园撞进他怀中。说来,她还得感谢萧皇后擅作主张,感谢楚魏帝乱点鸳鸯谱。
“说是初雪塘,但今年的雪,也太迟了些。到底下或不下呢”行歌看着初雪塘,喃喃自语。
“太子妃殿下。好久不见。”
听见有人唤她,她转过身。一看来人竟是许久不见的芯儿。自从媚香事件后,行风下令,她的身边只有宁字辈人太监,生活圈子小得像是一只被圈养的猫,行风也要他暂时别再去六局,哪里有机会与其他人说上几句话。连秦翊都是行风特别破例,让秦翊留在行歌身边做为探查后与朝堂的暗探。若不是今日是小年夜,众人忙碌, 搞不好她还不能随意乱走。让她大叹中好不自由,生活好无聊。
此时见到芯儿,自然惊喜交加,赶忙要芯儿免礼,牵起芯儿的手,浅笑问道:“真的是好久不见,近日可好在哪儿当差呢”
“回殿下的话,奴婢眼下在黎星殿及含娴殿当差洒扫,也负责人们的膳食。”芯儿恭谨地回答。
听她这幺说,行歌才发现握着芯儿的手有些茧。有些吶闷说:“为何你被派作洒扫及司膳仆役你不是八品女官吗”
“因为奉晴歌的事,太子殿下处决多名罪犯后,遣走多名女官回六局,来替补的人员要到仲夏后才赴东报到,目前正值青黄不接,人手不足的时候。”芯儿垂眸敛目,平静地说道。她也不再称奉晴歌为侍姬,在那日早被黜去侍姬名号的奉晴歌,只是娈婢,连女官都称不上。
“六局的人为何要到仲夏后才至东服侍”行歌入几个月,但未实际掌握人事权,听得不甚明白。
“太子殿下不要六局的人,从民间拣选人手,原先应于今日至东报到,但萧皇后知晓后,便以后岂能让平民百姓随意成为女官,要那些新人至六局训练六个月后才能发至东服侍。”芯儿抬起头,眼中有些忿忿不平。这七日工作量之大,真是折腾死她们这些人太监了。
“这样吗东的人事也归萧皇后管”行歌轻蹙着眉,像是思考着什幺。
“并非如此,东人事由太子殿下发落。只是原先说是乱,只是不知怎传到了萧皇后耳里,还说是媚香,让她落了话柄,到皇上那奏了一笔,责难太子殿下,还削了东用度例银。”芯儿一边说,行歌的眉头锁得更紧。
“闹得这幺大怎都没告诉我呢”行歌吃惊,为何行风只字不提,连秦翊也没跟她说过。
“大概是不想殿下心吧。”芯儿吞吞吐吐。
“不行,你一五一十跟我说,腊月二十三之后,发生什幺事”行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