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有点小紧张。
沈轻寒想了想,然后笑说,「这光喝酒恐怕少了雅兴,也浪费了今夜的美景,咋们不如猜猜这两坛酒的年份来增添趣味如何?猜错的一方,自罚三碗。」
三、三碗?看来这货酒量还不错,他得加把劲儿才行。白水毫不掩饰地皱起眉,「那猜对的呢?」
「猜对的话,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
「好。」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十五年。」白水抢先。因为,酒铺子老板送给他酒时,说这酒他埋了有十五年了。
沈轻寒笑着摇了摇头,「错。」
白水:「?」
沈轻寒说:「我猜那酒铺子老板既然送与你这好酒,先前应该告诉过你这酒的年份夸并顺便其一番。这是酿酒之人的通病。我看这酒醇香浓厚,颜色澄清好看,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你说的年份的确是符合的。但,一般酿好的女儿红是不会立马被埋下的,所以,再根据这酒的稠度,应该是十五年零四天左右。」
白水:「我认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若是想毁约,那我就动手杀人。
想到白水连小半碗都碰不得,他有点不忍心让人自罚三碗,于是换了个要求,「那……那你就说说这酒的来历吧。」
算了。这个够简单了,反正夜还长,他不急。
「就这样?」
「嗯。」
白水不假思索道,「这酒的来历,酒铺子老板倒没跟我说。」
「……」沈轻寒抿酒,忽然被呛了一口。白水这个人还真是人如其名,天真可爱得紧。
「要不,你再换一个。定是要我能知道的,或者做得到的。」白水自知地建议。
拜托,我们之前的约定似乎不是这样的……沈轻寒顺顺喉咙,心想,看来老天爷是注定要我对白水欺负到底了。于是说,「那这样,看在方才你猜得并不全错,三碗就免了,有点不近人情,你就自罚一碗吧。」
一碗?自知从来不曾碰过酒的白水很是拿不准自己的酒量。看这酒香味浓郁,颜色有似果汁般清冽,在看方才沈轻寒喝得面不改色,浓度应该不会太高。
如此想着,他应了声「好」便爽快地给自己斟了一大碗,两眼一闭张嘴咕噜咕噜几下就给喝光了,末了还用袖子抹了抹唇边溢出的酒水。
本以为这一碗也不过如此,可是没多久,白水就觉得头倍儿晕得厉害,最后当着沈轻寒的一愣一愣的面下「吭」得一声给磕桌上了,不省人事。
沈轻寒:「……」
(十五)
轻稳的呼吸声缓缓响起,那紧闭的双眸静静颤动着长密的睫毛,粉薄的唇瓣在呼吸间一翕一合地为抿着,一张长斜发下的俊脸红扑扑的,和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的人儿判若两人,这样看着还真是勾人了点。
沈轻寒看着看着,不禁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回想起来,从市集上的一眼之间到上府莫名的提亲再到如今饮酒共欢,他们面对面相识到相处也有半个月了。
什么是缘分?
有时候,冥冥之中,还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不知何时,沈轻寒走到熟睡人的跟前,悄然伸出了手,若有所思地将食指点在那张硬邦邦的半前面具上。
时隔如今,在这张面具下,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容颜?
这人,为何不以真面目待人?
是有苦衷,还是有难言之隐?
覆盖上五指,沈轻寒轻触着那冰冷的面具,在贴合处顿了顿,他在犹豫,是该看,还是不该看?
看了能如何?
不看又能怎样?
一缕叹息响起,沈轻寒自嘲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于是,为了满足内心蠢蠢谷欠动的好奇心,他还是摘下了手里的面具。
皎洁的月光下,过长的斜发恰好掩盖而下,依旧让人看不清面容。
沈轻寒再一次伸出手,捻起四指将修长的斜发撩在男人的耳后……
男人长得很俊美出尘。
只可惜,那静谧的眼角处,有一朵妖艳的蓝色蝶纹,过于突兀地占据明显一角。
蝶纹看上不是很规则,有着颜色较深的小点连在一起,似乎是胎记。
难怪,他从来不曾见过白水摘下过面具。
原来是因为这蝶纹。
不安分的手细细地抚摸着那蝶纹,在白水忽然一次无意识的睁眼下,沈轻寒吓了一跳,连忙将面具重新戴回白水的脸上。不过,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那蝶纹在动。
那大概是因为睁眼的动作,牵扯到了蝶纹吧。
一阵凉风拂过,白水被冷醒了,打了个喷嚏后,头晕沉沉的,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不过,模糊间他倒是看到两个分分离离的沈轻寒在晃悠。
忽然身体一轻,一个温暖的胸膛贴在他的肩背,窝得他很舒服,顿时滚滚睡意再次袭来,迷糊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