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解释道,他将她惊恐的神色收入眼底,“让我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吧,海厄辛丝。你的西里斯不是食死徒们最想要的俘虏,他们的确想劝降他,但是目前他们有更急切地想要针对的人……所以,他不是没有办法能脱身。”
“你撒谎。”海厄辛丝浑身发冷,她轻轻颤抖起来。
艾德蒙不理睬她:“科妮莉亚愿意释放他,因为这样可以让她的对手贝拉特里克斯分心。她提出的要求是让我给予她更多有关西格纳斯的消息,她想彻底把他打入谷底,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所以,一切取决于你了,海厄辛丝。”
她闭上眼睛,眼泪簌簌落下来。海厄辛丝将西里斯的袖扣靠近自己的嘴唇,在冰凉的金属接触到温热的唇瓣时她亦尝到眼泪的苦涩。
“你知道食死徒一向没什么耐心,你也知道你的西里斯不是那种会低头的人。”艾德蒙压上最后一根稻草,“你不会不记得其他人的结局吧?麦金农夫妇、马琳、至今尸骨无踪的卡拉多克……”
“西里斯……”她哽咽着叫着他的名字。
“他们在杀死俘虏前会有更残酷的折磨。食死徒里有一些变态的人士,想必你也清楚这一点。首先,他们会用麻瓜刑具折磨俘虏。其次,他们会反复羞辱他、戏耍他。最后,”艾德蒙轻轻抬起海厄辛丝下巴,他凝视着她朦胧的泪眼,“他们会强-暴自己的俘虏……轮流上……我可以告诉你,卡拉多克和你的舅舅吉迪翁就遭受了这样的折磨。你瞧,你我都很清楚,布莱克有一张多么迷人的脸庞,是不是?”
他有些兴奋地发现她的新一波泪水涌出,与此同时她的惊恐已经不仅仅止于对布莱克性命的担忧上。
“你想救他吗,海厄辛丝?救他的话太简单不过了……”艾德蒙蛊惑道,“只要你签下你的名字,布莱克就会安然无虞。”他抓起羽毛笔塞进她手里,“签字吧,真的,你说你爱他,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他。”
海厄辛丝无从选择,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她握紧了羽毛笔。在那段像是偷来的幸福时光里她曾无数次许诺她会一直陪伴他直到永远,她突然回忆起他们之间的初遇和分离,以及每一个细碎的亲吻和每一次爱抚,无论是冷战时酸涩嫉妒的心情还是那些情到浓时的缠绵。海厄辛丝知道签字意味着什么,他们也许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可那前提是她要活着,而他也要安然无恙。西里斯是她一生里的唯一所爱,不要说是一份未必不能撕碎的契约,就算是性命她也能双手奉上。
她颤抖着在文件的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姑娘。”艾德蒙叹息着从她手里抽过羽毛笔、文件和那枚袖扣,“多聪明的决定啊。”
马尔克斯说,买下一张永久车票,登上一列永无终点的火车。
这时她才十九岁,还太过年轻。她不知道她一生的契约就此签下,从此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2月19月- 戈德里克山谷凤凰社总部
多卡斯和梅多斯夫人在房间里相拥而泣了好几天,多卡斯的父亲没能逃出城堡,他勇敢地替营救他们的芬威克挡了一道索命咒。
“梅多斯先生是个英雄。”楼下的餐厅里,芬威克第一百次向所有人重复这句话,“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根本没法逃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次任务总的来说还算圆满。”穆迪看上去也很轻松,他们的确做得不错,除了西里斯丢了一枚袖扣、迪歌受了点伤、梅多斯先生死亡以外他们没有更多损失。最大的益处是他们摸清了黑魔王的地牢的结构以及那个该死的修罗场。
“我觉得这是卡拉多克的。”西里斯盯着他带回的布料说。他们不敢把它拿给多卡斯辨认。
“这也许不是他的,但是他也……”詹姆没有说完剩下的话。
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其实这是他们早已预料到的东西。
“彼得,”莱姆斯试探着喊道,自从结束那次任务之后彼得就一直很不正常,他如西里斯所言临时变成了阿尼玛格斯形态才得以脱身,可是他却总不在状态,“帮我来拿个东西好吗?”
这是借口。
莱姆斯带着彼得来到客厅里,他郑重地问他:“告诉我,彼得,你这是怎么了?”
彼得跌坐在沙发上将头埋进膝盖里,他终于支撑不住:“我哥哥。”
他们都知道彼得的哥哥是死于意外事故。
“他不是死于意外事故,他是被食死徒杀死的,也能算是一个意外吧……当时我家住在坎布里亚郡,也就是黑魔王的城堡那一带,村里的孩子们有时会去山上玩。后来黑魔王开始建他的城堡……”彼得颤颤巍巍地说,“那天傍晚别的孩子都回了家,我哥哥帮另外几个巫师去山坡上寻找一种只在当季傍晚时分开花的草药……他们撞上了黑魔王……全死了……”
“彼得!”莱姆斯的脸上划过一丝惊骇,“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
“我不想。”彼得号啕了起来,“没有必要!他死了,死了好多年了,就连我也快忘了他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