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她曾经幻想过的永恒,这一次不是她的错,是别人从她手里夺去了他和它们;直到最后,她失去了自由,如果一个人活到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必要继续呢?
翻过几页——
“生命中所有的灿烂,终要寂寞偿还。”
她暂时将书反扣到盥洗台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永远无法忘记当她第一次孕吐时她有多么害怕和愤怒,她知道一枚邪恶的种子正在她的身体里发芽成长,它就像是一朵恶之花一样疯狂地汲取她的生命,却又不轻易让她死去。它违背她的意志而来,也就注定要折磨她、不让她好过。
现在,她终于要纠正这一个错误。
浴缸里的水放满了,海厄辛丝关上水龙头,拿起牛排刀跪在浴缸边。锯齿状的刀锋格外锐利,海厄辛丝将它抵在手腕上,透过苍白的皮肤她能清楚地看见底下的青色血管。海厄辛丝用力将牛排刀压下去,让刀锋深深地嵌进她的肌肤,接着用力一拉——
暗红色的血喷薄而出,伴随着蚀骨的疼痛,海厄辛丝微笑起来,她将流血不止的手腕浸入热水里,看着它们快速扩散成一朵奇异的、红色的花。同时,她将沾血的刀丢到地毯上,红色血ye迅速弄脏了白色的地毯,她挣扎着拿过她喜欢的书,继续翻,寻找着那一页。
她感受到了淡淡的头晕,这意味着她的生命在消失。海厄辛丝忽然觉得很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她总算能够解脱,死亡对于她来说远比继续活着要轻松。
很快,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海厄辛丝闭了闭眼睛,书从她手里滑过,她以不可听闻的声音念出最后一句,“……我们苦,却无法回避。”
如果她的一生能到此为止,那会是一个残缺却尚可的结局。
“看来我又失败了一次,是不是?”海厄辛丝轻声问道,她甚至笑了起来。
“你低估了魔法。”艾德蒙不再掩饰自己的怒气,“当你濒临死亡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
“这也许就是麻瓜们讨厌巫师的原因,他们总把自己的魔法用到不该用的地方。”海厄辛丝睁开眼睛,不出所料看见了艾德蒙,还有一个戴着圣芒戈胸牌的陌生女人,她低头打量着她:
“你昏睡了两天。既然你醒了,也就意味着没有生命危险。”她用眼神示意艾德蒙出来,等房门关上后,她才继续说,“是这样的,帕金森先生,我见过的恩恩怨怨太多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但是,作为圣芒戈的治疗师,我建议你最好尊重生命一点。”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艾德蒙冷冷地回答。
“一次又一次从死亡线上救回一个故意寻死的人是任何治疗师都不愿意做的事。我言尽于此,帕金森先生,你们最好好自为之。我不会第三次来帕金森庄园了。”
“您也不会说出去,对吗?”
“我只是在尽力救赎你们。”治疗师丝毫不畏惧,“在我看来你们双方都有些病态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请不要干涉超出您职权的事情。”艾德蒙丢下这一句话后自顾自返回海厄辛丝的房间。
“你很生气。”海厄辛丝述说着事实,“我在想你会不会愿意给我一个索命咒,这样我就不用费心费力继续寻死。”
“我早该料到你不会毫无理由地对我开始温情款款。”艾德蒙露出她曾见过的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现在你终于把我的耐心耗尽了。”
“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你的手段。”海厄辛丝笑了,“我求死不得,你吓不住我。”
“我当然不想让你死,傻女孩。”艾德蒙在床边坐下轻轻玩弄着她的头发,海厄辛丝厌恶地扭过头去挣开,艾德蒙收起笑容,他坐直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签字。”
“什么?你大发慈悲准备来跟我签什么协议了——”海厄辛丝的目光在看见那则官方文件的上端时凝固了,“你做梦!”她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我就是在这里关一辈子也不会签字的!”
那是一份来自魔法部的婚姻协议。海厄辛丝没见过,但是她知道只要在那上面签字,就意味着她自愿与艾德蒙结为夫妻。
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海厄辛丝伸手抓过羊皮纸撕了个粉碎。艾德蒙安静地看着她发火的样子,然后从容不迫地又拿出一份:“签字。”
“这世界上我只想和一个人结婚,你知道他是谁,他的名字叫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
“你的西里斯还会要你吗?”艾德蒙提醒她,“一个将要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
“他会,西里斯和你是不一样的人,你这辈子再怎么伪装也及不上他万分之一的光芒。”海厄辛丝也微笑起来,“怎么?你想要这个孩子?那就留给你好了。给我一把刀,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的儿子剜出来给你,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