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人少处走了。
行了三四十步,山风猛烈,花树成簇。
陆京停下,转身靠在一株海棠树前,斜睨着谢苓,笑道:“早知道你既能喝酒又会写诗,我就不拼死帮你挡了。”
“你不会喝酒吗?”
“两三杯吧。”
“其实我也没喝过酒,看你醉成那样子才去抢的。不过感觉挺好喝的。”谢苓一直以为酒是苦的,没想到却是甜的,如果不是担心喝醉了,谢苓其实还是想去再要一点的。
“酿得好罢了。”陆京摸着风吹落的花瓣,说道,“你是哪家的姑娘?胆子这么大,若不是我拦着,就上去要和那帮汉子一起去玩了,你不怕被他们戳穿吗?”
其实谢苓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大胆,但是沉香一直在跟她灌输流觞曲水有多么好玩,他家公子准备了什么游戏,还保证会护着她,加上紫韵和洛繁也劝她,她也心动了。
“我……戳穿便戳穿,会怎么样?”
陆京听闻,朗声笑道:“你倒是有趣,说的没错,戳穿了倒也不会怎样。不过这样,不怕有损闺誉吗?还是满堂高坐没有你认识的人?”
谢苓努了努嘴,说道:“我……我都说了我客居于此了。”
陆京来了兴致:“我见你衣着华贵,确实是京工,想必你所言陈郡谢氏的子弟无误了。不够你口音却像在钱塘呆了很久。不知为何要来钱塘呢?”
“我……”谢苓看着陆京,他眼中皆是陈恳,谢苓狠了狠心说道,“其实我小时候就寄养在吴山上的白马观了。我幼年时生奇病,怎么医治都无用。正巧,白马观的郭道长路过建康,客居我家。说我命带华盖,应该寻一道人为师,才好保住性命。正好白马观另外一位杜道长又Jing通医术,我便从此寄养于此了。”
陆京听闻,沉思一会儿,然后说道:“那我是不是去白马观就能找到你了?”
“啊?”谢苓懵了,没想到她说了那么多,陆京最后就得出这个结论。
“算了,我当你默认了。”陆京直起身,眼神中已是一片清明,他摆了摆手走向人群,低声说道,“有人来找你了。小爷我去玩了。”
“啊?”谢苓又是一脸懵,谁来找她。
转身回头,便发现前面赫然站着一个少年——王逸之。
陆京几步行前,和王逸之对视一眼,互相笑了。然后再也不回头的回到嬉闹的人群中。
谢苓忽然慌了。心中似乎有小鹿在信步游原。
王逸之见陆京走了过去,方转身皱眉对谢苓道:“我今日似乎并未宴请足下。”
“我……我路过。见此处风光秀美,就上山游览一番。”谢苓慌乱过后,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喔,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我?不过一芥路人,名姓什么的不重要。”
此刻谢苓已经笃定,王逸之没有认出来她。王逸之那时眼瞎,谢苓那时声哑,即听不出声音,又认不出脸,怎么可能呢。
“你似乎和陆公子很熟悉?”
“今日初识。”
王逸之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在下琅琊王氏逸之,是刘将军的参军。今日在此宴请钱塘有名的公子。”
“座上宾朋皆是芝兰。”
王逸之摇了摇头,然后笑道:“芝兰玉树形容谢家子弟才合适,你说呢,谢姑娘?”
谢苓吃了一惊,后退几步靠在海棠树上才安心了几分,然后说道:“我是姓谢,但是我不是谢姑娘。”
海棠树被谢苓震动的砸下了几朵花,纷纷坠入尘土中。
都穿上我的衣服了,还说自己不是谢苓?
王逸之暗自腹诽,然而还是温温和和得笑道:“嗯……谢姑娘,自上次替在下写书信后,在下因为养病而无空探望,还望姑娘见谅。”
谢苓见王逸之已经快要直呼姓名了,也不好反驳,于是声若蚊蝇般辩解道:“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哎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明明洛繁和晴凝给她化得已十分像个贵公子,紫韵和沉香也说像,怎么一个两个都把她认出来了?
谢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把事情想的太过单纯。自以为天衣无缝,哪知别人早就洞察了她。
王逸之见谢苓在自嘲地笑,连忙劝慰道:“其实我没认出来你。你化得很好,我是从衣服上认出来的。”
衣服?谢苓突然想起来自己外套这件还是王逸之百里送过来的,不过也不至于记得如此清楚吧。这是一件新衣服啊,难道……嗯!?
“你……对我哥衣服记忆那么深刻?”
谢苓看王逸之的眼神瞬间变了。
☆、乌衣少年
谢苓突然想起当年在建康听到的一些轶事,突然明白了许多。
“?”
王逸之见谢苓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姑娘,似乎三年前,就有奇怪的思想。
虎年正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