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直到今夜,她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里,才让他想起了一切,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和两千多年前东崖下的化烟、齐天山魔冢里的炎焱,一模一样。
谢子昂见他面色悲凉,知道他也是后悔不已,便不再责问他。他们二人不言不语地守在清无身旁,一守就是一夜。
清无昏睡过去三日,彦昌用仙药吊着,喂了三日都不见她醒来,他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姑娘的意志这般薄弱,三日过去了,都不愿意醒来,看来确实发生了让这姑娘悲痛欲绝的事。
“彦昌!”玄燏摸着清无的腕子,脉搏微弱,手下不使劲,几乎摸不到。
彦昌赶紧跑过来,手搭着清无的脉,“神君……怕是……”彦昌不敢说,那姑娘昏死过去多久,玄燏和那个叫谢子昂的公子就在这里守了多久,二人寸步不离,可是这姑娘,确实是救不活了。
“不是天天喂着药!怎么会不行了!?”谢子昂此时也着急了,一改往日翩翩之态。
“……主要是,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人活着,就靠一口气,这姑娘自己已经放弃了,这两个人却还在挣扎。
“拿个空碗来。”玄燏说着,拿起一旁的小刀就在手腕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溢了出来,他一手掰开清无的嘴,另一手把血喂了进去。
彦昌行医这么多年,割腕以血救人的事,他见过,可是他没想到这事竟然发生在火神玄燏身上。不禁愣了愣。玄燏小半碗血下去,他才缓过神去摸那姑娘的脉搏,摸完不禁又是一愣。
“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谢子昂见他傻兮兮的,心里一急。
“有脉了……”彦昌觉得自己今日当真大开眼界,以血救人这种事大多效果甚微,可是玄燏的血才刚刚喂进去,那姑娘的脉搏就强了好几分。难道因为玄燏是天神,所以他的血有奇效?可他自个儿也是个天仙啊?他怎么没发现自己的血有这能耐?
玄燏听着彦昌的话,摸了摸清无的脉,确实如他所说。看来他曾经在炎焱身上用过的旧法子,在清无身上还管用。如此倒是好办许多。
谢子昂见玄燏面色一缓,顿时松下一口气。
彦昌也是心下一松,看来要是这小仙女醒不过来,玄燏和这位公子得砸了他的函德宫。可这小仙女到底和玄燏什么关系?长相嘛,也就那么回事,身材嘛,瘦瘦弱弱的,躺在那里真的和女鬼没什么两样,玄燏的口味,很独特嘛……?
“清无怎么样了?”临皋踏进了殿里,径直走向床榻。
“好多了。但是还要在昏睡一个月半个月的。”彦昌道。
“到底一个月半个月啊?有没有谱?”临皋挑眉。
“多则一月,少则半月。都得看这姑娘愿不愿意醒来。”彦昌说完,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这姑娘和玄燏什么关系?你怎么也这么关心她?”
临皋讪讪一笑,摸摸鼻子,凑过去小声道:“玄燏找了她两千多年。我在凛山上等得就是她。”
“啊?合着你俩一个等,一个找,都是同一个人!?”彦昌惊讶不已,他一直知道临皋在等人,玄燏在找人,可从来没把两人联系到一块去。
临皋皱皱鼻子,表示他说的对。
“那这姑娘,为了谁搞成这副模样?”彦昌又凑过来小声道。
“唉,我说小彦昌,你怎么这么八卦?你不是一向喜欢花花草草一类么,现在这么关心男女之事?”
“咳咳,”彦昌自知有些八卦过头,尴尬地清清嗓子,凑过去悄声说道:“你不知道,玄燏刚才喂她血来着……那架势……啧啧……”
临皋默然,这种事,像是玄燏做的出的。
“事情办的如何?”玄燏低声问道。
“我正要来找你说这这件事,”临高旋身坐在谢子昂一旁,“泉音不见了。”
“不见了?”果然,泉音有鬼,这个节骨眼上,她却没了踪影。
“是。之前,泉音一直在你府邸陪着瑾辰,瑾辰被押走,我和谢子昂就匆忙赶过来,没注意到她。我回去的时候,瑾辰的屋子空无一人,泉音已经不见踪迹。这几日我找遍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临皋缓缓道。她本来有些怀疑泉音,如今她一失踪,倒是把罪名坐实了。“看来,泉音必然与瑾辰脱不了干系,如今事情败露,瑾辰被活捉,她有所察觉,所以先跑了。”
谢子昂听了这个消息相当骇然,他与泉音结伴一路,她算的是上他谢子昂的朋友,只是没想到,她会加害清无,而且,就这么离奇地失踪了。
“我去赤炎山宫里翻了翻她的东西,她的东西不多,都是些平时用的杂物。昨日还特地去了一趟花神那里,专门问了问千里醉的事情,泉音给我和清无的荷包确实是花神做的,里面的香料都是对人有益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异样。”
“查。查她底细。”
“放心,泉音的事交给我去办。”
“瑾辰如何了?”
“关在地牢里,越泽亲自看着。能用的刑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