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韩嬷嬷这么说了,便笑道:“我就是高兴, 说不出来的,就那么高兴。”
韩嬷嬷叹一声:“你命好, 跟了傅姑娘, 又知恩又有出息。看看你之前那位, 如今才真是不上不下,没处吃后悔药去了。方才咱们在外头站着,也知道那位老先生在夸傅姑娘, 还要带着出去游学。这从前大姑娘不就是这样被带出来的?可这先生同先生可没法儿比。也实在该你高兴的。”
陶嬷嬷便说起傅清溪平日里如何用功、如何自己给自己定规矩管着自己等话来。
两位嬷嬷聊得投机,这里傅清溪心里全是接下来的打算。
自己这还有一个来月就要去冶世书院了,看老太爷这些年来的做派,恐怕往后自己能回府的日子不多的。这一走,姐妹们都大了,许多事儿说来就来,到时候自己得不得着消息还两说;便是得了消息,能不能赶回来也说不准。——谁晓得这一云游就游哪儿去了。
既如此,有些事情最好先做了交代。要说起来也挺有意思,当日自己是为了能立女户才下了心要读书的。又因为立女户要银子要身份,身份只能凭考试,银子则去找了自己认识的人里头跟银子最亲的董九枢请教主意。就这么一步步走上了数术分析之路。
到如今,手里握着几个不大不小的产业的干股,又有十数万两的银子在天一庄里存着。也不过三年多光景,若是跟三年前的自己说,有朝一日会能到这样程度,恐怕说什么她都不会信。自己觉着真是遇着了太多良师诤友,真是气运加身,才能走到了今天。只陶嬷嬷却说,只她那用功的样子,想想都觉着渗人,却不是能单以年景记的。因寻常人就算用功,也没有她这么吓人的。
可自己起步就不如人,又没有个亲长兄姐能一直指导,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样的时间里学得比旁人多,想得比旁人透,这才能有一点相对进步的可能。若不然,便是同人家一样的努力,底子就差着了,哪里还有赶超那一日?好在出身不是自己能选,这之后的用功努力却是自己能做选择的,这才是天无绝人之路的本意吧……
晚间想先找柳彦姝说话的,想了一回,还是先让人往董家铺子上送了信去,只问董九枢什么时候能拨冗一见。
转天董九枢就特地从书院里赶过来、,外头一报,傅清溪还带着陶嬷嬷一块儿去颐庆堂花厅见了董九枢。这回老太太派的亲长嬷嬷都只在远远的地方站着。
董九枢一见了傅清溪便道:“怎么了?这是要走了?也是,算来你们也快开学了,敖州也不算很近,早点出发也好。”
傅清溪摇头道:“老先生说先带我各处走走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去敖州呢。”
董九枢一愣,叹道:“真不愧是亲传弟子。这就带去游学了?嘿,多少人等个七八年也未必能等到这日呢。何况,你跟的那先生,我打听了。莫怡,莫陶然,昆仑书院里都管他叫陶然子,那是昆仑数术一道首屈一指的人物。倒是有几个入门弟子,这上来就亲传的,还真没听说过。你这能耐,你这运气,我也是服了。”
傅清溪心里乱糟糟的,叹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还得接着学,可不敢懈怠……”
董九枢乐了:“得得,知道你跟的先生是个老先生,你也不用一下子就这么老气横秋地说起话来!说吧,寻我来什么事儿。对了,这个你先看看,这是制衣坊头一期给你的分红,已经划到你天一庄户头里了。”
傅清溪扫了一眼,斟词酌句道:“正是想同你商量一下这个事儿。”
董九枢痛快道:“你说。”
傅清溪想了想,才道:“这制衣坊,除了最开始跟你一起胡说八道做的那些分析,后头的事儿全没有我的功劳。这股份我本不想要的,不过这会儿我另有一个主意,你听了先别着急,听我说完可好?”
见董九枢点头,她才接着道:“若是可以的话,我想把我手里的这点股份转给柳姐姐。你先别急,你听说我。一则这个股份给我,我与制衣坊也没有什么大用了,出不了什么主意;二则就叫我干拿钱,我心里不自在,且如今我真的也不缺什么钱。
“柳姐姐同王四的关系,你大概也知道点的。虽则现在府里都只看着王三同五姐姐的事儿,我看着有些悬。倒是王四不声不响的,实则主意大,又对柳姐姐情根深种。只是柳姐姐那里差了些,恐怕会有波折。你们这个制衣坊,一头连着兰家,若是把我这个股份给了柳姐姐,对她也有些助力。再一个,以王四的性子,你在这事儿上助益于他,往后绝对会百倍还你的。这个买卖,你做得并不亏。
“还有最要紧一个,你大概没听说过。这制衣坊最开始是朝着上工的衣裳去的,如今眼看着已经打开了销路。又有兰家的名头在,往后或者不止这些上工的衣裳了,旁的不那么Jing工细作的时新衣裳也很可以做得。一个人来买几套上工穿的结实衣裳,一看边上还有样式时新的出客或者平常能穿的衣裳,价钱又不贵,多半也会看看的。这一点上,柳姐姐的天赋真是没人能比。从前她自己想出来的衣裳样子,不止府里,连陈家妹妹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