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得定的时候,才又有人挖出来,这两家当年商议事情的地方,就是云来苑的四水院。云来苑里头有一处颇大的湖面,这四水院就在湖中间的一处小岛上。只一个小小院子,四面环水,要商议点机密事情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最要紧是这云来苑里头的使唤人都是董家的死契家仆,在国朝签死契的佣人数可是会大大提高一家税额的,可见董家下的本钱之大。于是乎,这董家云来苑渐渐成了大商贾大人物商议机密要事的首选之地,也是出人意料。不过这许多人觉着出人意料的事情,在有些人来说大概都是意料之中的。
远话休提,只说越栐信帮陈家同谢翼那里牵上线之后,总算得着些空闲了。
傅清溪到青桑院见了一回自家这四哥,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听越栐信笑道:“你说你啊,是有多呆?上回的苦头没吃够?这回又去考一个头等来!就那么几分加分,与你又有何用?你只平常能耐考去,还怕进不了五大书院?你之前数演会不是得了一块数令牌了?那就是昆仑书院的进门帖了,只要春考别太砸到底,昆仑书院的数术院必定会收你的,且一定是天字级。你说说,你可折腾个什么!白给自己招事儿。”
傅清溪一听他开始说,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听说数令牌的事儿了,便把胳膊一举道:“这是我后来去你们书院主持的那次数演会后得的,你可知道这又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进你们书院的令牌?”
越栐信看了两眼,摇头道:“这倒没听说过了。”
傅清溪斜他一眼:“你自己书院的事儿不知道,倒是别人书院的事情知道得清楚。”
越栐信道:“你同我说过那个令牌的事儿,我才在里头打听了。这东西你又没同我说起,我怎么会知道?!”
傅清溪便把老太爷说的话告诉了越栐信,又道:“不能离身,这又是什么道理?”
越栐信笑道:“或者是可以养颜的吧,你们女人家不是最讲究这个了?戴个什么玉就能气色好,戴个什么宝就能叫肤色白嫩匀净……”
傅清溪一挑眉毛:“四哥哥你是不是又做什么新买卖了?”
越栐信道:“要做什么买卖?你当我有多闲!这么多买卖,哪里做得过来?唉,真是骗不完的傻子……”
傅清溪道:“你当心‘善泳者溺于水’。”
这回轮到越栐信挑眉毛了:“怎么的,咒我呢?大过年的,老久不见的,就这么对你四哥?!再说了,我自然也知道我有傻的地方,但这不耽误我哄那些比我还傻的啊!我若是不哄他们,我自己却叫比我聪明的哄了去,我不是亏得慌?是这个道理不是?”
傅清溪直接摇头:“四哥哥的道理我向来不明白的。”
越蕊在边上帮腔:“所以傅姐姐一直是好人。”
越栐信做的事儿,在越家人里头没掀起什么风浪,只老太太那里如今对他是绝对另眼相看了。
等越荃一回来,越家才真炸了锅了。
越荃到家见过老太太,领了家宴,晚上大太太就给拉进自己屋里了,只留母女两个说私房话。
见大太太被洪家那几句话吓成这样,越荃是又不忍心又看不过去,叹道:“您想想,若是现在哥哥有同哪家附学的姑娘有来往,您会叫人给那家家里传话不会?”
大太太想了想道:“那自然不能的,这、这哪有这样做事情的。”
越荃一拍手道:“可不就是这样了?!那洪家什么人家,连咱们这样的人家还做不来那样的事儿,洪家的太太nainai们反倒这般轻狂了?”
大太太想了想也皱上了眉头,不过马上又道:“可这话真是洪家那里传到金家的,你四婶子不会哄我这样的话的……”
越荃笑道:“我也没说这话不是洪家传出来的啊,我只是说,这话准定不是洪家的太太nainai们的主意。谁晓得什么人借了谁的嘴胡乱说的!这是他们洪家自己的事儿了,咱们可也管不上。”
大太太细琢磨起来,只是这一琢磨,想到的就更多了,尤其方才越荃还用越栐仁打比方说同谁家姑娘有交往的事儿,看着越荃问道:“你,荃儿,你老实同娘说,你真的同……那兰家的……兰家的……真的?”
越荃面上微红,笑着道:“到时候您自然知道了,现在问我,我可怎么说呢!”
大太太苦笑道:“我的闺女哎!我是你亲娘,你什么不能同我说?你不说,这样大事,我心里怎么落得了定?你晓得,这事儿我连你爹跟前都没细说过呢!”
越荃脸上更红了,想了会儿道:“要是之前,这事儿只怕还有波折,如今嘛……祖父进了长老院了,这就不同了。娘不要着急,等两天自然知道了。”
大太太见越荃说得含糊,大概是有那个意思,正想再细问两句,外头就听越苭的声音道:“哎呀,我晓得娘跟姐姐说话呢,我进去有什么干系?!她们说什么用得着避着我?!快让开让开!”
大太太皱了眉头,越荃赶紧按住她的手,冲着外头道:“叫她进来吧!”
房门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