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韩育陵惊慌失措,望着生死未卜的干爹,摁电话的手颤抖不止。
“救人啊……”眼泪不受空地扑簌簌流下,韩育陵好不容易拨出求救电话,却因惊慌而结结巴巴。所幸终于有人从山上跑下来,看其穿着是寺庙的僧人。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拜托你……”韩育陵把手机塞给那僧人,“帮我叫救护车……我干爹……”他伸手朝山坡下指,再看一眼孤单一人、生死未卜的干爹,实在说服不了自己留守原处,蹲底身子就准备下坡去。
“先生!危险啊!”那僧人喊。
韩育陵想回头喊那人专心求救就好,脚底就踩了个空,往下打了几个滚,还好抓住了石头暂时稳住,可身上已刮伤和磕伤不少。
韩育陵猛吞口水,小心地再往下滑去,由于坡度实在陡峭,且很多树枝和石块,加上他心又慌,还是连滚带爬地往下移动,好不容易来到芦绍宗身边时,连头脸都已伤痕累累。
“宗哥……你醒醒……宗哥……”韩育陵唤不醒干爹,忙检查干爹的脉搏和呼吸,尽管脉搏呼吸都有,他却一点也没办法宽心,他不敢随便移动干爹,便无法知道干爹伤哪里?干爹又怎么都叫不醒,随着时间分秒过去,他只是越来越紧张,难以冷静下来。
“对不起……宗哥对不起……”韩育陵想到一箩筐自己的不是。他要是不回来就不会这样,他要是不捡手机就不会这样,他要是听芦绍宗的话,不把私密照片存起来就不会这样!
“宗哥你不要出事啊……”韩育陵抓着芦绍宗手腕,发觉芦绍宗的脉搏越趋微弱,他几近崩溃。
“宗哥……宗哥我求你……醒醒……”颤抖的手竖到头上,韩育陵伏低身子靠近芦绍宗,用鼻子轻轻摩挲芦绍宗脸颊,像一只寻求主人爱抚的猫。
“宗哥……我……我们回农场去……我……永远……永远当你的猫咪……”
韩育陵曾经很害怕韩封和路卡离开自己,却不曾想过芦绍宗留在自己身边并非理所当然,想想看,若夏穆换作路卡,韩封一定是选择跟着路卡而不是他。
芦绍宗像韩封和路卡,他用心地教导,温柔地呵护,严厉地督促,但他还做到韩封没做的,他一直留守。
韩育陵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偏心,他真的太对不起比谁都宝贝自己的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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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响的铃铛》 (2)
“爸爸,我为什么不可以回家?”
“爸爸,我觉得我可以一个人在家。”
“爸爸,我可以跟爸爸去工作。”
“爸爸,我……哎哟!”
炎允赫腾出一只手捏住儿子的小鼻子,另一只手把方向盘向右转动一圈,车子开上一道上坡路,进入妻子娘家居住的独栋式高级住宅区,这一区的住户皆是高官权贵,炎允赫每一次开着自己老旧的二手轿车进来,就会引来路人的侧目。
“我都跟你说几次了?这几天你得住在外公家,你妈咪和弟弟在医院,爸爸得照顾他们,怎么照顾你呢?”炎允赫松开儿子鼻子后,又用手指轻轻弹了下儿子额头。
好一会儿没听见儿子出声,炎允赫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对儿子说这么冷漠的话。
可能怎么办?炎允赫的确没时间照顾大儿子,他工作的地方根本不适合带小孩,他也没多余的钱请人照顾儿子。
“哪,你如果听话,爸爸买冰淇凌给你。”炎允赫摸摸儿子的头。
“不可以,我不可以吃冰淇凌,会咳嗽。”炎育陵转头望着窗外的足球场,绿油油的草地上没有人,却有个似乎被主人给遗忘在龙门旁的足球,红白相间的球让炎育陵看着很喜欢。
“爸爸你看那个……”炎育陵想叫爸爸看看,但转回头来却见爸爸皱着眉头,脸色很凶。
“好,你就发脾气吧,爸爸也不想理你,把你送给外公得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发脾气。”炎允赫不满意儿子拒绝自己的奖励的态度,他原本就疲惫不堪,也很担心妻子和小儿子的身体状况,实在没办法维持着好心情包容大儿子的失态。
“爸爸……爸爸我……对不起……我不发脾气……爸爸我……嗯……”炎育陵慌张地攥着两只小拳头,抬头看着爸爸,希望爸爸的脸色能变好一些,别不理睬自己。
但是直到车子停下,小孩儿心目中最可靠的偶像,还是不笑、不看自己一眼。
“下去吧,等你乖了,爸爸就来接你。”炎允赫伸长手臂,打开儿子那一侧的车门。车子不高,儿子自己下车没有问题。
外公家的外籍女佣把小铁门推开,站在里面等着。
炎育陵好后悔自己刚才心里想着要那鲜艳美丽的足球,弟弟和妈咪在生病的时候,他却心系玩具,结果……爸爸要把自己送给外公了。
“我会……我会乖……”炎育陵吸吸鼻子,抱着自己的小书包,扭着屁股滑下车子,女佣向他招手,像幼稚园里催促孩子们快些进教室的手势,他立即反射性加快脚步小跑过去。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