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彻底厌恶这种事她却是想过的,也是向那个方向努力在做的。
然而,现在看来,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种,罗姨娘都无法接受。
罗姨娘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这两种结果的任何一种。
既然注定是这样的结果,那她就没办法了。办个风光的后事而已,她不怕。
她有必须要做的事。
从此生睁开眼睛那刻起,她就下定决心,要把前世的命运纠正过来。
她想,若是没有杨桃,没有罗姨娘,没有坏了名声那件事,周信就不会憎恨她,父亲不会放弃她,于家也不会嫌弃她。她会风风光光地嫁进于家,完成母亲的遗愿,过上平静美好的幸福日子。
她便这么做了。
于是,杨桃死了。
现在,罗姨娘也自尽身亡。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就更要嫁进于家了!
沐静如回到房间,把靖国公府送来的那张帖子拿了出来。阻挡她的人已经不在了,若是再避开前世那桩损她名声的事情,那么于家的大门便不会在她面前关闭!
前世,就是在歆宁乡君办的赏花会上出的事,今生虽然不是赏花会,但既然是歆宁乡君办的,只要不去,总会没事的吧。
想着,沐静如便把帖子夹在了一本很厚很厚的古籍中,又把这本书放在了书架的最高层。
刚刚放好,周嬷嬷便在门外说道,“姑娘,表少爷来了,他有事想在花厅见您。”
沐静如理了理裙子,“父亲怎么说?”
“老爷没说什么,只说让表少爷一会儿到书房去找他。”
既然父亲不反对,那么她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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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信坐在花厅,面前放着一杯茶,他却没动,垂着眼睛盯着桌子出神。听到沐静如故意加重的脚步声,才抬起头来,看到沐静如的时候,眼神从茫然到聚焦,露出一个笑来。
“好久不见。”他说道。
喜悦是由衷的,感染了沐静如。她也笑了,“是啊,感觉好久都没见到了。你最近怎么样?翰林院的差事好做吗?你长高了啊,怎么看着瘦了?难道翰林院的俸禄吃不饱吗?”
好多的问题,既然注意到他长高变瘦,她也是关心自己的。
周信心中一阵激动,一一回答,说到高兴处,两人不由开心大笑,像是又回到了从前在信州沐家时的相处的样子。
然而不经意的一瞥,周信瞥见了周嬷嬷担忧的眼神。
脸上的笑容顿时滞住。
忽然意识到:怎么会一样?!
他虽然成了进士,也入了翰林院,她却已经成了别人的未婚妻。再怎么开心说笑,也是不一样了!
周信渐渐敛了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姑母给我的信里夹了这个。”说着把那封信递了过来。“大概是一时匆忙,装错了吧。”他说道。
沐静如接过信一看,信封上赫然写着“给阿如”三个字,正是继母周氏的笔迹。
她有点疑惑,母亲并不是马虎大意的人,这次怎么会把信装错了呢?
难道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沐静如想到,她离开信州的时候,祖父和祖母的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送信的人还说什么?”她问道,“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信的脸却突然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你别乱想,自己吓自己。”
沐静如放心的同时,却又增加了新的不解。
既然周信说没事,那应该不会有事。可既然没事,周信为什么脸红呢?
好奇怪。
在她狐疑的打量中,周信如坐针毡。恰好沐尚先的小厮福园来问,“表少爷,老爷请您书房说话。”他立刻站了起来,逃也似地告辞而去。
“嬷嬷,阿信表哥怎么了?”沐静如问道。
周嬷嬷笑道,“表少爷刚刚当差,大概有许多不懂的事情需要向老爷请教吧。”
也许吧,沐静如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周嬷嬷手中的信上。
“不知道母亲写了什么,我们回去看。”说着,她站了起来,和周嬷嬷向门口走去。
刚走了几步,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和表少爷刚刚出门去了!”
周嬷嬷皱起眉头,很不高兴。老爷和表少爷出门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怎么学的规矩!
谁知,她刚想开口训斥,那小丫鬟已经喘匀了气,大声说道,“可门上来了一伙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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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独自一人被人迎进了沐府厅房堂屋,在堂屋的一端,支着一架画着葱郁秀竹的落地屏风。
他向屏风处抱拳施礼,“沐姑娘,打扰了。本官乃大理寺司直楚决明,此次前来,是有关禅定山麓发生的马匪打劫一事,有些问题想要向沐姑娘确认,不知沐姑娘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