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嵘奇怪地看一眼紧闭的门窗,他倒没什么急事,不过想请示一下明日世子妃回门的具体事宜,可世子平日从不午憩,这大白天的,跟世子妃关门在里面做什么呢。
不等他向母亲求证,房里忽然传来几声暧昧不明的动静,声音娇娇沥沥,隐隐还含着几分哭意,只因关着门窗,听不大真切。
他脑中轰的一声,脸迅速红了起来,暗道自己糊涂,世子跟世子妃新婚燕尔,正是情浓之时,行起事来少了几分约束不奇怪,倒是自己,半点都不知道顾忌,仍像往常那样莽莽撞撞,若不是刚才母亲拦着,差一点就惹了世子不快。
温姑见儿子大感局促,恨他不开窍,将他拉到一旁道道:“世子成了亲,你跟魏波几个往后不能随随便便进思如斋了,有什么事,一律都得在外院回话。”
常嵘心里明白,何须阿娘嘱咐,估计过不几日,世子便会重新给他们定规矩,有了世子妃,这内院他们确实是不适合再进来了。
沁瑶跟蔺效醒来时,已经日暮西斜。
沁瑶这几日为着大婚一事,着实有些乏累,早上起得早,刚才又被蔺效一番狠折腾,这一觉便睡得昏天黑地。
蔺效先还打算等沁瑶睡了,起身到外院安排明日沁瑶回门一事,后来看着沁瑶睡着了时红扑扑的脸蛋,越看越爱,怎么也舍不得起身,后来竟也跟着睡着了。
这恐怕是他自十岁以来,头一回这样放纵自己。
所幸思如斋的事也传不到父王耳朵里,崔氏如今又被关在大理寺,家里清静得很。
他穿上衣裳,回身看沁瑶,见她用袖子遮着脸,大不好意思,尤其听得温姑在外面说已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愈发磨磨蹭蹭不肯起来。他不由失笑,将她搂在怀中宽慰了好一会,沁瑶这才肯出去见人。
第二日回门,等蔺效和沁瑶到瞿府时,瞿家人早在门口候着了。
澜王府给瞿府备的回门礼足足三辆马车,光将这些礼物搬进府就费了不少功夫。
等进了府,瞿陈氏拉着女儿回了内院,蔺效则留在前院跟瞿氏父子说话。
瞿子誉早先见沁瑶笑靥明媚,气色极好,蔺效又对她处处体贴,知道她这几日没受着委屈,放了心。
这会见父亲问蔺效洛阳汛灾一事,便在一旁看蔺效如何行事。
见每回父亲说话,蔺效都听得极认真,回答时声音清晰沉稳,态度诚恳恭敬。言语不多,观点却十分中肯犀利,对他愈加生出几分好感。
说起来,瞿子誉对人对事向来宽和容忍,惟独对这妹夫多了几分挑剔,可如今一看,他到底因着先入为主的印象,对蔺效失了几分公允。
吃饭时,一家人坐在一处。
为着今日这顿回门宴,瞿陈氏一大早便开始张罗了,席上满满当当,全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入席后,沁瑶令耶律大娘给蔺效盛了一碗母亲做的乌雌鸡羹,笑着请他尝。
蔺效尝了一口,见瞿陈氏满含笑意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含着几分期待,忙一口气将整碗汤都痛痛快快喝了,用行动表示对沁瑶母亲厨艺的肯定。
瞿陈氏见蔺效一点没有世家公子的架子,更加高兴,又亲自用箸夹了含肚和鱼鲊给蔺效,笑道:“这几道菜都是阿瑶在家爱吃的,阿娘做的虽然比不上宫里那些厨娘,却也着实不差,今日都尝尝。”
一声阿娘说得极自然,显见得已经将蔺效视作自家人了。
蔺效心中一暖,自打母亲死后,“阿娘”这声称呼他便再也没有说出口过,如今听沁瑶母亲在他面前以阿娘自称,他非但不觉反感,反而备觉亲切。
说实在话,瞿家人身上似乎都有那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特质,阿瑶自不必说,就连她爷娘和哥哥,相处起来都如冬日暖阳那般舒服自在。
这顿饭吃得真比以往任何一回宫宴都来得合胃口。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完膳,又在一处饮了回茶,说了回话,沁瑶便不得不跟蔺效回澜王府了。
多了这大半日的相处,瞿家人对蔺效的生疏和隔阂消散了不少,放心地送沁瑶出门,殷勤嘱咐了许多。
瞿陈氏心里盼着沁瑶没事能多回家看看爷娘,嘴上却只说往后沁瑶要好生孝顺阿翁,不许在家淘气,跟世子和和美美、举案齐眉地过日子。
沁瑶哭笑不得,“阿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何说我淘气。”
瞿子誉也笑,“在阿娘心里,你可不永远都是小孩子?不过白嘱咐一句,阿娘知道你懂事。”
看一眼蔺效,又对沁瑶道:“世子平日公事忙,你要多体恤体恤他,”
既然妹妹已经嫁给了这人,以往的顾虑自该放到一旁,接下来如何将日子过好才是关键。是以头一件要紧的,便是不该再将蔺效视作外人,免得让他寒心。
沁瑶见哥哥对蔺效的态度显见得热诚了许多,心里高兴上来,忙点头道:“放心吧哥哥。”
蔺效笑了笑,扶着沁瑶上了马车,转身对瞿家人行了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