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看。
如今眼见得沁瑶明显不买他的帐,他不由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知道自己有些孟浪,仍忍不住要拦住沁瑶,想再逗弄她两句。
刚要开口,忽余光瞥见什么东西破空而来,来势极快,眼看便要击中他肩头。他一凛,忙提气往后一纵,躲开那东西的暗算。
就听“啪——”的一响,有什么东西堪堪擦过他的衣角,击中廊檐下的石墩,又顺着台阶咕噜咕噜滚出老远方停下,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小石子。
沁瑶和夏荻一怔,旋即扭头往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去,便见道旁一株大树,枝叶微晃,恍惚有人影一掠而过。
余人不知就里,忙问夏荻发生了何事,夏荻Yin着脸看着那株大树,吩咐随从道:“人已经往那边跑了,给我追。仔细搜检,莫遗漏了什么。”
沁瑶并不关心是何人暗算夏荻,眼见得夏荻注意力终于得以转移,忙拉了冯初月进了秦府。
常嵘和魏波一径奔到另一处巷子,警惕地左右察看一番,方大摇大摆从墙上下来,重又绕回靖海侯府。
常嵘一壁走一壁想,怪不得世子好端端地派他们去保护小道姑,又嘱咐他们不管为难小道姑的人是什么身份,他们只管出手,无需有所顾虑。原来世子防的竟然是夏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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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瑶和冯初月一进花厅,秦媛便从主人位上站起,朝两人迎来。
“阿瑶。”她红着脸握住沁瑶的手,“你是今日的主客,大家都在等你呢。”
沁瑶笑着将所带贺礼递给秦媛,道:“贺你生辰之礼,粗陋了些,莫要嫌弃。”
又介绍了冯初月给秦媛认识:“我哥哥同窗的妹妹,刚从原州来长安,今日想着府上必定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我便厚着脸皮一并带她来凑凑热闹。”
秦媛上回已在飘香楼见过冯初月,虽对她不经引荐便给父亲请安的做派印象颇深,但她素来宽厚和软,并不因此对冯初月生出成见,便笑着对冯初月点点头,道:“欢迎冯小姐,一会想吃什么玩什么,自管随意,莫要拘谨。”
冯初月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给秦媛请了安,便随着沁瑶走至花厅一侧,在椅上坐了。
沁瑶仔细打量花厅上的宾客,这才发现今日来客多是上回在韦国公府夜宴时见过的书院同窗,王应宁和陈渝淇也赫然在座。
两人见着沁瑶和冯初月,神态各异。
王应宁微微一笑,对沁瑶极有默契地眨眨眼睛,又对冯初月含笑点了点头。
陈渝淇则轻蔑地上下打量一眼冯初月,撇了撇嘴,将头转至一旁,跟身旁的人低声说起话来,从头到尾都没看沁瑶。
沁瑶理她都觉得多余,只对王应宁调皮地露齿一笑,以示招呼。
花厅另一侧的主位上坐着夏芫,她今日着上着粉裳,底下月白色襦裙,头上一溜拇指大的莹莹生辉的珍珠,矜贵却不打眼,静静坐在椅上,端的是娴雅淑美,仪态万千。
沁瑶刚接过下人递来的茶,余光瞥见夏芫似乎在打量她,一转头,正对上夏芫幽深如井的目光。
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夏芫脸上便挂上亲切柔和的笑容,主动起身走到沁瑶身前,恳切地低声道:“阿瑶,上回真是谢谢你,我本想亲自登门致谢,但我这些日子总在家养病,不得出门。过两日我便去府上拜访,到时候务必要好好向你表示谢意。”
沁瑶起身行礼,淡淡笑了笑,道:“那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郡主不必挂怀,身子可好些了?”
寒暄几句,各自坐下。
厅上诸人,除了王应宁和秦媛,余人都有意无意忽略了冯初月。
冯初月倒也不以为意,只好奇地四处打量各人的簪环衣裳,眼里隐含羡意。
秦媛这时起身招待诸位同窗饮茶,又建议趁没开饭之前,玩些射覆猜谜之类的小游戏。
举手投足看着已比往日大方了许多,但应酬功夫到底比不上夏芫王应宁等人,招呼不上几句,便不自觉脸红。
须臾,门口忽有下人报:“侯爷来了。”
众女停止说笑,齐齐往门口看去。
便见秦征一身宝蓝色长襟锦袍,腰束玉带,龙行虎步地进来了。
冯初月脸一红,忍不住偷偷拿眼睛打量秦征,秦征却径直走到秦媛身前,低声对她说了句什么,这才转过身,笑着对众女道:“今日多谢各位今日光临阿媛的生辰筵,阿媛性子腼腆,不善言辞,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多包涵。”
众女纷纷起身,对秦征父女的殷勤款待表示谢意。
秦征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又令身旁随从拿出一个黑檀木首饰匣,递给秦媛道:“昨日爹爹公务繁忙,回府时有些晚了,未来得及将这份生辰礼给你。你打开瞧瞧,可还喜欢?”
秦媛笑得双眼弯弯如月牙,欢快地接过匣子,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启开盒盖。
便见里面躺着一串殷红剔透的红珊瑚项链,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