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期盼但同时又有些紧张的念头:她……难道就要在他的身下破茧成蝶了么……
可是,就在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迎接自己的蜕变之时,唐家的门铃却像魔咒一样被摁响。然后,在许多许多年后,这声突然的门铃声被袁岂凉和卓理毫不客气的称之为“午夜凶铃”。
袁岂凉呈面瘫状的在黑暗中凭触感将卓理的衣服理好,然后用那抹合了某种情绪而变得更低沉的声音道,“在这里等我。”
“在这里等我”——这句话让卓理激荡的心再次飙高,然后,她像洞房花烛夜里的新娘一样,两腿并排放得端端正正,然后双手交叠搁在大腿上,以一种她自己反应过来时都雷到不行的姿势坐在床角,等待着,等待着……
四八回
然而,卓理在卧室等了很久,袁岂凉也没有出现。在她就快等不下去而不得不走出卧室去看看情况的时候,袁岂凉却衣冠整齐的和一个黑色T恤男子一同从书房走了出来,这一刻,卓理看的很清楚,袁岂凉的表情里满是冷峻和担忧,在触到她的眼神时,他停住了脚步,又径直朝她迈来,在她的嘴角印下一个简单的吻以后,他说,“抱歉,我临时有事要出去几天。我会给你姐打电话,接下来几天你就回家住吧。”
“发生什么事了?”卓理觉得自己的心被用力的提起,然后久久落不到原处。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袁岂凉却注意到了,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说,“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几天就能处理好,别担心。”
然后,袁岂凉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的目送下离开。
然后,袁岂凉就这样失去了消息。
于美人说:必定是出了大事了,不然他不会这样放下你不管的。
林培说:我家林硕说了,要相信自己的男人才能修成正果。
万晓烟说:你们还没开花呢,就这么凋谢了。
卓理自己也觉得:她好像根本都不算是袁岂凉的女朋友。一来,他根本没向她表白,这是女人最纠结的地方;二来,他连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情正在忙,什么时候会忙完都没告诉她;三来,他凭空消失了一个礼拜,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
她有些,怨恨他。
这天下午下班,她在办公室呆到了傍晚才决定回家。虽然袁岂凉消失了一个礼拜,她仍旧一个人住在唐家。她想,她只是在潜意识抱着希望,消失了的袁岂凉会突然回来,在她等着他的时候,或许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可是,她只要他向她解释,只要他说,她一定原谅他。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在无奈和失望中度过一个个晚上,她为他牵肠挂肚担心不已,可袁岂凉的电话自从那次以后就根本没再开过机。他根本没有找她,以任何方式,通过任何人,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回家的路上,她一个人郁郁寡欢的过马路,又郁郁寡欢的在斑马线上被一众的汽笛声惊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照旧是被一个老太太拖到了一边。
照旧是那个以前出现过的老太太。
“姑娘,为什么你每次过马路都能这么不在状态呢?”老太太笑容可掬,卓理的心情却再也不复上次那般好了。
她艰难地牵起一个笑容,“nainai,我这次不能请你吃饭了。”
“不用你请,这次我请你。”老太太一步不离的跟着卓理,眼里写着满满的真诚。
卓理摇了摇头,“现在很晚了,nainai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你不让我请,那我还是跟你回你家吧。”
“……”
老太太带着卓理打了一辆车,对着司机报了一个卓理从来没有听过的地名。原本卓理是很警惕的,可是此时此刻,她看着车窗外的世界,突然就迷惘无比,也没注意到老太太眼里闪过的亮丽的Jing光。
车子在很偏僻的地方停下。
“下车了,小姑娘。”
卓理恹恹的下车,可是,接收到入目的景象之后,心中警铃霎时大作,她急速转过头,“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老太太还是一脸和颜悦色,却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诡异无比。这诡异的面容让卓理的心脏一寸一寸的收紧,那是一种真正的……恐惧。因为,入目的,是Z市最大的公墓。
“别怕,我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人。”老太太布满褶皱的手牵上了卓理的,那一刻,卓理下意识的抽手,却被老太太抓得更紧,这个动作原本很激烈,眼前的老太太却用一种自如而又轻松的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卓理,“跟、我、走。”
卓理怕被伤害,也怕伤到老人家,一直不敢大力的甩开老太太,也正因为这样的顾及,卓理一直被拉到了一个墓前。
老太太的笑容更诡异了,“乐乐,叫爷爷。”
卓理先是囧,然后是呆,这场面吓得她连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
“乐乐,你不记得了?小时候爷爷很爱抱你玩倒山虎的,你那么爱他,怎么现在连叫他都不愿意?”老太太的笑容收住